李引娣是一個好母親,如果沒有趙有福,她和她的兒子一定會很幸福。
前幾個世界的亡魂,非惡則凶,他從未見過像李引娣這樣的亡魂,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替李引娣好好安葬。
殷白將李引娣葬在了茅草屋前,並沒有為她立牌。
李引娣,引弟,就連名字,也在時時刻刻禁錮著她,他希望,她可以自由自在的離開。
殷白看著那土包良久,片刻後,他進入屋中,將李引娣為自己燉的湯一飲而盡,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殷白將火光熄滅,看起鋤頭,拿著手電就往後山走。
至此,李引娣和趙有福已經淘汰,但遊戲仍然要繼續,否則他也難逃一死。
山間小路崎嶇,頭頂天空烏雲密布,隱隱有雷聲,似乎隨時大雨傾盆。
殷白亮起手電,開始往後山走去,眼前一片漆黑,他只能跌跌撞撞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里尋找著,按照記憶中的畫面,試圖找到那孩子的屍身。
「轟隆——」
大雨傾盆而至,殷白喘著粗氣,漫無目的的尋找著。
「咔嚓——」
身後傳來了樹枝被踩踏的聲音,殷白猛的回頭,手電朝四方照去,周圍一片寂靜,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影。
殷白心中安慰自己,可能是什麼動物吧。
可他剛轉過身,便感覺自己衣袖被誰一扯,他一怔,握著手電緩緩回過身,看到眼前一幕時,他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一個莫約十三四歲的男孩站在他身後,精緻的面容蒼白無比,手電的白光照在他臉上,襯的他整張臉毫無血色,男孩漆黑的雙眸望向他,眼神深邃無波,面上扯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哥哥,原來你在這啊。」
「啊啊——!!」
殷白整個人不受控制向後倒去,重重跌倒在地面之上,手電和鋤頭應聲落地,殷白顧不得那麼多,他瘋狂向前爬去,踉蹌著想要站起身,可他的腳踝卻被牢牢拽著,不得動彈。
殷白驚恐回頭,陸望則是半蹲著身子,拽著他腳踝的那隻手,悄悄從褲腿下探入,冰涼的指尖蹭著他的皮膚。
「哥哥,別跑啊。」
「你看,我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還害怕嗎?」
陸望那黑色的眼眸中滿是笑意,他俯下身子,一隻手攥著殷白的腳腕,另一隻手則是撐在像一隻野獸一般趴伏在地面,逐漸逼近了殷白,寒意滲人。
殷白牙齒上下打著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面上滿是驚恐的表情,被陸望握著的那隻腿不斷用力,試圖踹開陸望。
陸望見他這樣的反應,面上笑意漸漸淡了,嘴唇抿的緊緊的,只稍稍用力,殷白整個人便被直接扯了過來,陸望跨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