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面對的,則是傅鈞霆唇角微帶一絲笑的舒然睡顏。
那似笑非笑的笑意,跟此時映入眼瞳的如出一轍。
「傅鈞霆。」夏南希把拳頭重重砸在這張欠揍的臉龐旁邊,「你等著,早晚我要揍得你鼻青臉腫!」
男人被壓在身下,卻依然從容得像個勝券在握的上位者,溫淺一笑,「好,我等著。」
一向以溫柔嫻雅形象示人的少夫人,終究沒有在臥房毆打他的殘廢丈夫。
但是很明顯氣了,後來他沒再和對方說過半句話,偶爾不經意給予眼神,也飽含恨不得將人咬死的怒氣。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不過嘛,鬥嘴吵架,才是夫妻。
婚禮當日大少爺都沒現身,大家還擔心這段婚姻難以維繫,眼下看來,小兩口倒是有幾分夫妻間該有的樣兒。
這就叫日久生情?果然感情是需要培養的。
傅老爺子看在眼裡,眯起眼睛,捋著鬍鬚頗為欣慰。
夏南希不管這些,他就是要兇狠很瞪著狗男人的後腦勺,試圖用意念讓對方摔死,最好讓昨晚那下流的玩意摔骨折!
司機陳運進屋收拾東西,偶爾視線瞥向院中,只見少夫人還跟個木頭似的杵著,眉宇間布滿兇狠,嘴巴不停嘟噥好似念咒。
這古怪狀態都持續大半天了,少爺到底做了什麼,竟將少夫人氣成這樣?
「少爺,夫人她……」陳運欲言又止。
傅鈞霆手指慢條斯理揉著昨夜弄髒又清洗乾淨馥郁出清香的格紋手帕,「無礙,晚些再哄。」
陳運放了心,轉念又頗為驚奇:少爺竟然會哄人?
回到家中,吃過晚飯,夏南希迫不及待窩進自己的臥房,房門反鎖,窗簾緊閉,趕緊釋放憋屈了將近三十個小時的身軀。
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正要躺在床上刷手機。
房門被輕輕地叩了叩,不等出口詢問,門外傳來低沉的熟悉男聲:「是我。」
該死!
傅鈞霆這狗男人大晚上不在床上躺著,瞎敲什麼門。
情況危急,根本沒空思考來者用意,夏南希扯起嗓子喊道:「等等我穿衣服呢。」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扣好卡通睡衣的全部扣子,還拽了個圓圓的太陽花抱枕抱在胸前。
可防身,必要時還可以當武器。
抱枕橫在胸口,夏南希忐忑地打開房門,卻只拉開一半,乖巧地問:「鈞霆,這麼晚了……」話說一半,他臉色陡然僵硬,很無語地抽起嘴角。
演成慣性了,竟然忘記與這人的不共戴天之仇!
拉下臉,他聲音不再溫柔,硬邦邦地問:「有事?」
對方不答,只是驅動輪椅向前,顯然是要進屋,夏南希一下擋在對方面前,「幹什麼?不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