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頭一歪,衝著小白兔展露出溫和卻曖昧的笑意。
「第一次來嗎?一起喝一杯?」
夏南希無精打采地掀了掀眼皮,循聲望去,目光往男人臉上凝了一凝,擺手委婉拒絕:「不用了,我喜歡自己喝。」
丑拒了。
好裝,好油膩。
搭訕的男人悻悻走後,夏南希抿了一口雞尾酒,舔去唇角的酒液,自嘲地笑了笑。
他來到這種地方,不為人知的內心深處確實幻想過邂逅新的緣分。
狗男人可以與別人訂婚,自己為什麼不能找個人談戀愛?
真有人搭訕時,他又各種嫌棄,看不順眼,接受不了一點。
渴求被擁抱,渴求別人給予的溫暖,卻過不了情感潔癖那一關,真是可笑。
他試著幻想與別人親密接觸,腦中剛浮現出一個被牽手的畫面,立即捂住嘴乾嘔了一下。
果然不行。
可是,心裡總是好空,身體也很冷。
有時候半夜醒來,他望著寂靜中黑洞洞的天花板。
總感覺心臟被冰寒的空氣充盈成一個單薄的氣球,輕輕一戳,就會輕而易舉地破裂。
脆弱得不堪一擊。
因此迫切地需要別的東西來安慰填補。
恍惚之間,他甚至會生出一個白天從不敢想的骯髒念頭:墮落吧,和別的男人接吻、做.愛,只要跨出第一步就好了,就能覆蓋掉那個人給予的全部感受。
然而過去這麼久,還是會不爭氣想起那個人。
太沒出息了!
指不定狗男人現在正躺在別人的溫柔鄉里。
自己怎麼就不能找別的男人呢?
憑什麼呢!
一股腦喝光剩下的雞尾酒,夏南希搖了搖腦袋,搖晃掉那些離譜的錯誤想法。
想歸想,他始終做不到。
邁著輕飄飄又異常沉重的腳步,他慢慢往外走,中途有人試圖來搭訕攙扶,他搖頭拒絕,拒絕那些所謂的好意。
走出酒吧,夜色清亮,霓虹璀璨。
冷風吹拂著發梢,他的思維很快恢復清醒。
短短一個小時,溫度似乎又下降不少,愈發寒冷。
夏南希拍拍臉,攏了攏單薄的外套,低頭抵禦著寒風,慢悠悠往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