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害羞扭捏的時候,傅鈞霆抓緊短暫的夜色大步邁入臥室,一瞧新換的床單,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明天還得換。」
把人穩妥放下,他撐住有力的臂膀,並不著急辦事,而是好心建議:
「要不也送你一個小草莓吧,免得你到處都是。」
霎時間,夏南希的大腦如同蒸騰的開水,蒸汽四溢,耳垂紅得快滴血。
嘴上堅決不承認,「胡說八道,我才沒有!」
「是嗎?」傅鈞霆想了想,「那今晚我幫你數數,太多次可不好,是腎虛的表現。」
夏南希登時氣炸,「你才腎虛,你全家都腎虛,混蛋,要做就做,不做拉倒!埋汰人什麼意思!」他抬腳準備踢人,卻被早有準備的傅鈞霆一把捉住腳踝,又順勢將人翻了個面,緊貼著壓上去。
「我虛不虛,你不知道?」
耳邊的低沉聲音帶著幾分戲謔與下流,夏南希正要倔強地掙扎,這時昨日見過面的草莓小包被人捏著輕輕碰了碰他的紅潤臉頰。
轉瞬之間。
曖昧褪去,一股極為濃烈且熟悉的寒意,裹挾著壓抑的憤怒將他包圍。
「你們那時候……有沒有…用……」
每個字都宛如從生鏽卡殼的胸腔硬生生擠壓出來,艱澀無比,甚至帶著點拉扯而出的模糊血肉。
……嗯?
狗男人竟然介意這種事?
似乎還很生氣。
夏南希微愣了愣。
他完全可以藉此故意氣一氣這人,話滾到嘴邊,心臟卻尖銳地抽痛了下。
算了,若真把人氣死也不妥。
「當然是安全第一,生一個孩子已經夠了,早來一個要煩死人,我才不會隨便傷害自己的身體!」
他側了側臉,染著潮氣的眼睫低垂,嚴厲警告:「你最好別打那些齷齪主意,如果再意外懷孕,這次我一定會把孩子打掉!」
不敢扭頭去看對方的表情,怕看見讓自己心疼的畫面。
總是心軟,總是心疼這個混蛋。
討厭這樣的自己。
半晌,覆於他身上的壓迫力量悉數撤離,低沉的嗓音既輕鬆又惆悵。
「放心,我不會,也不敢。」
輕飄飄的,有些叫人心疼。
之後的事情自然而然,形勢卻逐漸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