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汁碎肉飛濺,淅淅瀝瀝地灑了一地,最後那名侍從的軀體也不知撞到了哪裡。魔宮裡其他的人族僕人們似乎已經對魔尊隨手殺人解悶,感到見怪不怪了,一個個抵著頭,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只能祈禱不要輪到自己,而幾位站在一旁等候命令的魔族將士,表情就更加平靜自然了,還有些則是躍躍欲試,已經迫不及待要虐殺外面那些仙修。
風曉拓扯過另一名侍從,踩著他踮腳,當他用神識在人群中終於又看見那隻妖冶小狐狸時,臉上的表情才有了些緩和,這位小美人總是能讓人對他網開一面,即使經過上回,風曉拓也還是不捨得殺他。
大約只是更想將這小狐狸捉回來,好好欺負一番。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聲響打破了魔宮中的死寂,一道白光飛速在其中穿梭,數座宮闕被整齊地切開,幾位魔族將士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已經被開膛破肚,剁了個粉碎。塵土飛揚,原先的魔宮大殿倒了大半,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郁,夾雜著破敗腐爛的氣息,讓人不禁作嘔。
風曉拓對著突然而來的襲擊也是毫不在意,沒有一絲慌張甚至驚訝的神情,他抬手猛地一握拳,將周身不斷向上空冒起的水珠都震裂開來。
「呵……是你。」風曉拓肆意地笑著。
白霧劃開,宴滿秋還是那一身白色,戴著面具,裹著披風,手裡握著銀刀,「噠噠噠」地用刀身敲打著另一隻手的手心,她站在一處廢墟屋檐上,緊盯著風曉拓。
風曉拓見狀也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是笑著踢開腳邊的死屍,不緊不慢開口道:「本尊見你資質不凡,便許你個特例,不殺你,而是讓你在本尊手下辦事,如何?」
「做仙修殺起人來礙手礙腳,可不好受吧?本尊覺得你——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大開殺戒了,看著他們灼熱的鮮血飛濺而出,聽著他們痛苦的嚎叫,那感覺……你應該很享受。」
宴滿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不可否認,風曉拓說的沒錯。每一次殺戮時,她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她沒有一絲害怕或是愧疚的心情出現,而是總覺得莫名的……爽。看著那些人在她刀下被砍碎,鮮血濺到她臉上,肉渣落到她衣上——親手了解別人時的快感,簡直比情事中達到巔峰時還要激烈爽快。
不過麼……宴滿秋冷笑一聲,握緊刀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移到魔尊的上方,「太晚了,若是你早幾萬年找上我——」說話的同時,銀刀指向風曉拓的頭頂,刀身上突然浮現出了與她身上一樣的暗金色咒文,又在瞬間消失不見,「以及,呵,做你的手下?我只會殺了你,自己坐上魔尊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