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會,魔尊大人正用千里傳音不斷地騷擾小狐狸,他就像塊期盼丈夫快些回家的望夫石一樣,在他腦海里一直反覆說著朱牧聞的壞話。要是朱牧聞剛剛的狀態沒那麼差,就會發現,眼前這位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的大美人似乎在忍耐,忍耐著揍人的衝動。
雖然知道俞川肯定不會乖乖地呆在魔宮裡啥也不干,但符韶還是想給他點教訓。先前出門時,便是他前腳剛飛出去,那隻魔頭的神識就立刻偷摸摸跟了上來,根本都不帶一點遮掩。
「哼,今天我就要夜不歸宿,你自己一個人呆著吧。」
無情地掐斷了囉嗦魔頭的傳音後,小狐狸眼睛一轉,搖著尾巴便朝著附近那幾座燈燭搖曳的城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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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間酒樓內,兩隻大魔正鬼鬼祟祟地密謀著什麼,其中一位大概是心情不佳,又喝了個酩酊大醉,對著一旁的空氣面色猙獰,似乎隨時都可能會爆發,而另一位則一邊附和他,一邊神情緊張地朝四周張望,還不忘在他們附近施法布下了好幾道禁制。
「你真的打算要……咳咳?打得過尊上的一根手指麼?」段沉無奈地又灌下了幾口烈酒,看著面前這位已經成了魔尊眼中釘的昔日同僚正對自己說著他的造反計劃,不禁是又頭大又為難。
「我知道你對他……咳,可尊上也對他……咳。」
「你都不知道,從一個多月前開始,尊上就下令不許我們隨意進出魔宮,有幾個不懂規矩的還想偷摸溜進去,結果還沒靠近就被燒得只剩下幾撮灰了。」他說著,還伸出兩根手指在樂枝面前比劃了幾回,妄圖讓他知難而退。
「況且我也在幾座大城池裡見過他和尊上幾回,他也沒像傳聞里說的那樣,呃……那樣悲慘吧,看起來過得還挺滋潤的。」
樂枝聽罷,抬頭瞪了他一眼,憤恨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憔悴,看來是魔尊將他發配到邊境後也沒少折騰他。
「尊上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他在他身邊,怎麼可能會過得好?!」
「正好這陣子我管轄的這幾座邊界城池附近,那些修真界的人族裡出了怪事,他們又在嚷嚷著是我們魔族乾的,昨天差點沒直接鬧過來,等明天向尊上匯報時,我便……」
樂枝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陰沉了臉色,猛地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段沉看著他這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搖了搖頭,不再繼續勸說他,反而是叮囑了他一句,「明日我和你一起去,你可要起點作用,別到時候只是白白去送死。」
樂枝剛剛的那句話提醒了他,魔尊的手段有多麼狠辣殘暴,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