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管家信誓旦旦,「王爺今早用膳的時候,怕膳房疏忽,特意吩咐要備好您的早膳。」話音落地,管家側過身,笑呵呵道,「謝王爺請。」
謝祁將要回府的事拋在九霄雲外,從善如流地頷首:「有勞林叔。」
*
恭順王府卻不平靜。
康安照常去伺候王爺起身,進了寢居才發現,屋裡空無一人,被褥整整齊齊,壓根不似人安睡過的樣子。
叫門房過來一問,才知道王爺昨夜入夜沒多久便出府去了。他猜測著王爺大約是去了攝政王府,可照王爺素來的習慣,半夜就該回來,哪有直到早上仍不見蹤影的?
有心派人去攝政王府一探究竟,偏偏如今太上皇在京,他們須得處處謹慎,壓根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這般,康安只能幹著急,暗自盤算著,若是午時王爺還不回府,他只能拼一把,親自帶人出去找。
好在沒等到午時,王爺徐徐而歸的身影便出現在視線里。
康安鬆了口氣,快步迎上去,心有餘悸道:「我的王爺喲,您可算是回來了。」
謝祁泰然自若,瞥他一眼:「急什麼?」
康安後背上的冷汗仍沒褪下去,聞言一陣失語,他默了片刻,嘆息道:「如今太上皇在京,您又消息全無,小的可不得著急嗎。」似是覺得這語氣太平淡,他又重重強調道,「都要急死了!您再晚回來一步,小的就要帶人去翻盛京城了。」
謝祁反思了下,此事確然是他做得不對,是以沒反駁,難得好脾氣地聽康安喋喋不休地敘說著自己的擔憂。
嘮叨半晌,康安好奇問:「王爺昨晚去哪兒了?」
謝祁語氣悠悠:「自然是去給攝政王過生辰。」
康安:「……」
就知道會是如此。
沉默了會兒,康安忍不住問:「過生辰要一夜?」
謝祁只手支頤,慢條斯理道:「攝政王留宿,盛情難卻,本王便住下了。」
盛情難卻?
康安一臉懷疑,但見王爺春風得意,識趣地沒有戳穿。
總歸已經弄清了王爺離府的原因,他也就沒有窮根究底。念及正事,康安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過去,道:「這是乾爹差人送來的信。」
謝祁和李德有通信不頻繁,卻也從未斷過聯繫。聽到是李叔的信,只當是慣常的家書,並未放在心上。
他慢條斯理地展開信箋,略略一掃,神色不由肅然。
康安心裡一緊:「怎麼了?可是乾爹出了什麼事?」
謝祁搖搖頭,捏著這封信,神色凝重:「李叔聽說了此次科舉舞弊的事,此番來信,是為了提醒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