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目光含笑掃過:「時辰不早,我這裡也有樁事請攝政王商議,你們若是結束,我就將攝政王借走了。」
「……」眾官員面無表情。
雖然沒有公開,但朝中的人都心照不宣,誰不知道攝政王和恭順王日日不離,夜夜共枕。他能有什麼事要請攝政王商議?
但沒有一個人敢逞頭。
就在去年,還有位官員賊心不死,想要將自己的女兒送到攝政王府,藉此求一個上升之途。
結果一向不沾朝事、不顯山不露水的恭順王,一改往日作風,趁有人上京狀告之際,清查了此官員自任官以來經受的種種正事,雷厲風行地將此官員下了獄,著大理寺按律定罰。
手段凌厲到讓人嘆為觀止。
凡是求情有關聯的人,都被徹查,一旦有失職之處,皆按著律法定罪。
絲毫不拖泥帶水。
偏偏行事有理有據,挑不出一絲錯處。就連御史台想要吹毛求疵,也沒辦法從雞蛋里挑出骨頭。
自此之後,朝野上下都知道,這個總是臉上帶著笑,看著似乎可欺的恭順王,才是那個真正不能被輕易摸須的老虎。
前車之鑑猶在眼前,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霉頭。
見無一人反對,謝祁滿意地笑笑:「那就多謝各位大人慷慨了。」
「……」眾官員使勁擠出一絲笑,「王爺言重。」
然後識趣地魚貫離開。
江懷允抬了抬眼:「你怎麼過來了?」
謝祁抬手揮退宮人,抬步走過去:「你昨日才回京,一路奔波勞碌,我怕你累著。」
前些時候江懷允率眾往京郊兵營視察,想著離得近,謝祁也沒執意跟著,誰知事物繁巨,江懷允便多逗留了兩日,昨日上午才趕回來上朝。
於江懷允而言,這樣的強度,著實不值一提。今日確實是累,卻跟趕路毫無干係。
他看也沒看謝祁,冷著臉繼續批閱奏摺。
「阿允,」謝祁熟練地替他闔上奏摺,軟著聲音哄人,「是我昨夜昏了頭,你別惱,仔細氣壞身子。」
江懷允目不斜視。
「你一去毫無音信,我夜夜孤枕難眠,是太過思念你,才忍不住折騰了些,我已經深刻反思過了。」謝祁一臉正直。
「反思出什麼結果了。」江懷允聲音淡淡。
謝祁抬起三根手指:「阿允怎麼懲罰,我都沒有二話。」
「今晚你睡書房。」
謝祁頓了下:「阿允一起嗎?」
江懷允:「……你說呢?」
「那不行。」謝祁不假思索,「除了分房,其他一切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