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李星河?」燕徽柔在一旁問。
江襲黛:「記著這人。說不定與你還挺有緣的。」
「只不過看中的人如此懦弱,以後怕是護不著你什麼。」
燕徽柔此時正站在她身後。反應了半晌,才莫名道:「您是在說我?什麼意思?」
江襲黛沒說什麼,轉身往攬月閣台階上走去。
第20章
江襲黛想來的地方,燕徽柔勸阻沒有半點用處。她瞧著那女人孤傲的背影——無法,也只得硬著頭皮跟上。
一路走過去,攬月閣如她家大門,沒有任何人出來攔路。
偶爾能看見的幾名巡視的弟子,瞧見了那一抹紅衣身影,都紛紛僵在原地,或是退避三舍,無一人敢上前來應戰。
燕徽柔輕輕拽住江襲黛的衣袖:「你的傷——」
「燕徽柔。」
江襲黛忽地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燕徽柔的手背一痛,被她甩開,她悶哼一聲,連忙屈起手肘縮了回來。
然而下一刻,燕徽柔便不動彈了。
怒紅的劍抵上她的頸脖。
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得極為相近。
燕徽柔錯愕地盯著江襲黛,她被迫仰起頭,白皙的頸線擦著尖銳的劍鋒。隨著小弧度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那輕輕搭著的劍尖也動了動。
「最好收起你那些無謂的關心。傷和你有什麼關係?」
江襲黛:「一遍又一遍礙著本座,囉嗦得緊,惹人厭煩。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似乎是真有些動怒。
自從江襲黛進了攬月閣以後,心情似乎一直不怎麼樣。甚至說很差,與剛才一路來時不同。
燕徽柔發現她受傷的地方會下意識緊繃,那是一種情緒的細小變化,仿佛只要踏上這片土地,就會重新牽扯起還未癒合的痛苦。
所以她三番四次建議江襲黛不要來這裡。她覺得以她現在的狀態,並不合適再打鬥。
但是江襲黛聊著便不理會她了,半點都不聽話。
燕徽柔垂下手,安靜地看著她。無奈的是,江襲黛還是從那雙清澈平靜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恐懼,或許有的情緒只有憐惜。她像是一面澄澈的水鏡,溫和地照出江襲黛自己的身影。
「好了。」燕徽柔道:「我不多言了。這些關切之言,就當我怕門主有事,失了容身之所。」
她眨眨眼:「我沒有修為,只是一個凡人,獨自是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