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盡職盡責地為她解釋「言情小說」的主要受眾是廣大女性消費市場。並且為她指出了一些有關於「代入」「cp黨」的生僻詞彙。
但是江襲黛仍然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市場」會喜歡代入自己受虐,這實在是有點難以言喻的癖好。
系統那邊傳來滴滴的嘆息:【宿主,市場的取向大部分是異性戀。所以言情小說普遍的選擇是塑造男主。】
而出乎意料的是,江襲黛卻沒有對此反駁,她細細思索了一會兒,「你所言這群『市場』,也一定很缺人疼愛,或是惴惴不安,才願意抬高別人來疼愛自己。」
「說到底,原來都是一樣。」她輕喃道:「沒了自我的感覺,滋味並不好受。本座也懂得的,可是又實在渴望有個人……」
江襲黛將抬起的手垂了下去,隱沒在衣袖裡,如一個影子般縮在燕徽柔瞧不見的地方。
她看著那少女跪地,又緊繃著身子爬起,姿態頗有些狼狽,但好歹終於抽出了寶劍。
只是這一個機靈以後,便不再有什麼別的建樹。
她雖是記住了劍法,一招一式地過下來十分連貫。只可惜和別人禮貌地過招時很是流暢,但面對一隻完全憑著獸性行動的老虎,每次出劍都會被迫打亂章法。
那把與江襲黛如出一撇的「金樓玉闕」,名字那樣威武,被她捏在手裡還不如根小樹枝——就江襲黛來看。
這一次,江襲黛沒有對她心軟,冷眼瞧著這一切。
然而,直至於日薄西山,把那隻老虎都累癱了,一人一虎卻還是個平手,根本分不出勝負來。
「今日就到此為止。」
結界倏地散開。
燕徽柔此時已是氣喘吁吁,膝蓋不小心跪在地上,磨破了一大片,絲絲縷縷的血滲出來。
這一路躲避難免磕磕碰碰,摔得青紅紫綠的,她膚色淺,便顯得格外明顯。
「疼嗎?」
燕徽柔眯著眼抬起頭,汗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晚霞的餘光映在鬢髮掛著的汗珠上,金燦燦地晃成一片。
她看不清江襲黛的神色,便答道:「還好的。門主。」
面前伸來一隻手,懸停在她面前,輕輕招了一下。
燕徽柔緩緩抬起手,搭了上去,被她一下子捏緊拽了起來。只是這一下子未曾站穩,燕徽柔的身子往前載倒去——
她雙手下意識抬起,又抱住了江襲黛,呼吸不寧,再是喘出了一口氣,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大多是剛才嚇出來的。
江襲黛如今並不介意與她接觸,只是稍微糾正了一下她喜歡摟腰的壞毛病。
「瞧你累的。」
燕徽柔靜了半晌,又抬眸,頗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