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徽柔卻笑了笑,眼睫毛低下來。
而心底的口子卻默默開了。
壞-女-人。
喜吃她的手藝,喜愛抱著她,雖然騙她,又反覆救她,這樣的人,願意在絕望時候給她定心的一個吻,卻又能立馬否認其中的偏愛。
長輩對晚輩的關愛麼,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
她不是個壞的,誰是呢?
燕徽柔抬起頭,雙眸又潤了些許,她安靜地盯著江襲黛。
「燕徽柔?別這樣。」江襲黛眉梢一蹙,細細捧著她的臉蛋,以為這丫頭又要哭了?
「不許哭。」
真是的,哪有這麼多多愁善感的事。
自從兩人熟悉了,倒越來越愛哭了。
江襲黛斥了她一句,瞧她眼眶潤著,還是那樣傷懷。又忍不住溫下語氣:「……雖然對你不是那樣的感情,本座還是很寵愛你的,又不會把你從殺生門裡丟出去,你哭成個小花貓似的給誰看?」
燕徽柔突然仰起頭,雙手向上握去,回捧起江襲黛的臉,趁著江襲黛還沒反應過來——
她對準那女人的眉心吻了下去,就停留在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地方。
她感覺江襲黛的身子一僵,咫尺相對間,那雙美目怔怔地瞪大,許是難得宕機,過了半晌才問:「你幹什麼?」
燕徽柔閉目吻著她,這一吻比江襲黛給得要重,徑直將她親得軟了下去,仰躺在這主殿十分尊貴的軟榻上面。
「……燕徽柔?」
本來被迫跨坐在她腿上的燕徽柔,這樣順勢而為騎到了江襲黛的腰身上。
江襲黛一向不怎麼以己度人。方才抱著燕徽柔時並不覺得,這會兒被人騎在身下夾著腰,她才終於覺出一點點羞恥的意味來。
她雙眸抬起,看著身上那道纖細的影子,伸出衣袖擋住了自個的嘴唇,「你若再胡來,仔細本座——你到底在幹什麼?莫名其妙的。」
燕徽柔再吻了吻她,嘴唇覆在肌膚上,像是花光了一切可燃的勇氣,略有一絲顫抖:「……您不必擔憂。這是晚輩對長輩的關愛罷了。」
江襲黛愣住。
那雙桃花眸凌厲一挑,將怒未怒,卻一時又不知怎麼反駁這話。
畢竟她剛才也是這麼說的,只好又漸漸熄了惱火。
她眨了眨眼睫,看見燕徽柔湊過來,手不自覺捏緊了胸口的衣物,仿佛是在防備燕徽柔對她幹什麼一樣。
那一線若隱若現的豐腴,被她如此一捏,蔥白的指尖搭著淡粉的肌膚,更顯得柔軟突出了。
燕徽柔的目光落在她眼裡,一動不動,沒有絲毫亂看。
然而燕徽柔就這麼盯著她的眼睛,卻拿開她捂領子的手,自發地幫她往上提了提,蓋得規規矩矩地——再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