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是,那女人就是不想教自己了,也不想見自己。
碧落這個時候被叫去外面幫忙了,沒有回來,於是明月軒里唯一的活人便是燕徽柔。
確實是燕徽柔先拉遠距離的,但從頭一開始,也是燕徽柔逐漸靠近的。
她如今有點把握不准江襲黛,雖然心裡早有預料,哪怕自己退後江襲黛也不會向前,還是生出了一種被丟掉的感覺。
罷了。
不想多的,不奢求別的,能給門主分憂,算是她如今僅僅能做的一件事了。
燕徽柔垂下眼睫,又拿起佩劍,走出了殺生門,開始干正事。
再過幾日,她興許能想辦法把李星河的寶劍套出來觀賞一番。她得想辦法弄清楚那把寶劍的特殊功用,還有提過的剩下一件法器。
只是考慮到長久的觀察,她又不可能一下子撕破臉皮,把那人的寶劍騙來銷毀了。
那倘若只是了解個大概,當真會有幫助麼……
這件事實在有些難辦。
這一路走出去,穿過楓林時,燕徽柔與聞弦音碰上了。
兩人相互打過招呼,聞弦音看起來是要往瓊華殿那邊去的。
燕徽柔猶豫了一下,忍住沒問江襲黛在幹什麼,神色平靜地朝山下走去。
聞弦音莫名地看了她一眼,總覺得這段時日的燕徽柔怪怪的。
或者說,自從出關以後,她與江襲黛的關係便不如往前熱切。
聞弦音:「燕姑娘。」
燕徽柔回眸:「師姐,有什麼事嗎?」
「門主忌憚的那個人,我也可以多分些時候盯著。」聞弦音叮囑她:「你可以在這方面少分一點心思,免得惹得門主生氣。」
燕徽柔笑了一下:「我不算什麼緊要的人,哪裡會惹得門主生氣。」
燕徽柔又道:「師姐放心好了,這件事我來做,會更合適一點。」
「……」
見她如此,聞弦音沉默了一會兒,沒吭聲,點了點頭,便沖瓊華殿走去。
只是燕徽柔和聞弦音或許都沒有想到,江襲黛今日沒有去教燕徽柔劍法的緣故,實在有些讓人啼笑皆非。
她當時寫完那本劍譜,已是耗了一夜的心神。
又看天邊蒙亮,離燕徽柔起床的時辰還差一會兒。
江襲黛本想稍微靠著運功打坐歇息一下,只是她低估了自己的疲倦,雙眸一閉,竟然不知不覺,縮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得很好,絲毫沒有意識到明月軒的某個小姑娘,已經暗自地心碎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