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襲黛聞言,終於認真沖她看過來:「手太髒了,全是血。我叫江襲黛。」
「名字很好聽。那你在陣法里幹什麼?」
「降妖除魔。」
「……光靠你一個人嗎?」
江襲黛嗯了一聲,轉過頭沖遠方那群蠕動的妖魔瞥了一眼,輕聲道:「我現在還不夠強,總有一日,我會把這裡肅清乾淨。」
「能在這裡面活下來,就很厲害了……」展珂的目光向遠方投去,看著裂縫裡猙獰嘶吼的龐大魔物,目光又縮回在近處的江襲黛身上。
「幸會。江襲黛。」
展珂站起身來,沖她一笑:「那瓶子裡還有些丹藥,贈你算了。天色已晚,我回去了。」
江襲黛背靠在石頭上,手裡攥著丹藥瓶,一聲不吭地聽著那腳步聲遠去。
這裡條件惡劣,她沒有多餘的空閒想別的。手裡拿著丹藥,便在石縫裡鑿了個小坑,把剩下的全都藏起來,以便下次保命。
江襲黛養傷了一段時日,期間嘗試著偷襲了幾隻小魔,但似乎不怎麼成功。
她原先那套修煉體系,還是太稚嫩了一些,無法助她更上一層樓。
她只好日日盤腿打坐著,正一籌莫展期間,有一個陌生弟子來到了陣法邊緣。
「江師姐。」那小弟子遞進來一本功法:「掌門師尊說,挑了本適合的贈你,希望你好生研習。」
江襲黛接過來一看,上面書著《焚情決》三個大字,也不知道厲不厲害。
但她心底還是高興了些許,至少證明掌門沒把她忘了,也許是覺察到她陷入瓶頸。
只是後來江襲黛才知道,這老賊偏生挑了本最晦澀難學的,門內弟子都不怎麼愛用的破爛功法給她——嘖,生怕她學得太快了。
可是當年的小江一派天真,竟真圍著這本破爛功法,正兒八經練了起來。
《焚情決》害得她多費了很多白功夫,本就不快的進度更是雪上加霜。
也許唯一的好處是穩紮穩打,但對於江襲黛的資質來看,這點兒好處不如沒有。
後來的殺生門門主,一想到這本破爛功法《焚情決》還會被天下人奉為圭臬,她便覺得十分地可笑。
而彼時的江襲黛,正對著月光勉強鑽研書本。她看得眼睛酸澀,揉了半晌,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否太過駑鈍,完全不解其意。
有一道似乎熟悉的聲音傳來:「這麼暗的地方,你能瞧見嗎?」
江襲黛扭頭一看,月光下的少女抱著臂彎,就站在陣法邊緣的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