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殺生門弄點可用的人回來。」
「什麼?」江襲黛蹙眉:「本座不想和生人打照面。」
「放心,我去打照面。」燕徽柔摘下了她鬢邊簪花似的蝴蝶,「門主陪我就好。」
一番好言相勸,溫柔哄誘,好歹勸動了這個祖宗踏出自己的領地。
次日。
燕徽柔收拾好了行裝。
而江襲黛似乎準備得比她慢了一些。
燕徽柔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眼睜睜看著門主她——拿上了約莫十幾種毒藥,大部分放在納戒里,少部分藏在周身各處。除卻日常使用的兩件武器,她手上戴了一個漂亮的銀飾,鏈子布滿整個白皙的手背。
「這是……?」
「好看嗎?」
江襲黛特地向她展示一下,轉了幾圈,正當燕徽柔盯住了準備點頭時,她笑了笑,無意中將手背一壓。
一根粹著劇毒的利刃從首飾里射出,直直削斷了燕徽柔的一縷頭髮,插到了她身後的木質梳妝檯上。
燕徽柔一驚,挺直了身子。
「有趣的小物件,小時候愛玩,如今便只是個裝飾了。」
江襲黛意興闌珊地評價道,又想了想,隨後往納戒里揣上了幾包不知名藥粉。
「這是什麼?」燕徽柔抖了一下。
「毒藥。」那女人拿出一包,「你不是要去什麼宗門來著?這個量大管夠,到時候可以下到那邊的河裡,本座便省得出手了。」
「等一下——」燕徽柔忙捉住她繼續塞毒藥包的手,「可我們不是去屠門的。」
「自然。」江襲黛疑惑地瞥了她一眼:「不然帶這些東西作甚,直接砍了就好了。」
「燕燕不是要人麼?正好藥翻了綁回來。」
「倘若要一個個敲過去,有些累手。一起敲暈,則怕控制不好給弄死了。」江襲黛很縝密而熟稔地道:「下藥,的確是最便利的法子。」
言罷,她抽出一根長繩狀的法器,欣賞了一下上頭的猙獰倒刺,也一併塞到了納戒里。
「你提醒我了,倒不一定有河流,再帶點這個以備不時之需……」
她摸出了一瓶散發著夢幻迷煙的玉瓶,味道奇怪得讓燕徽柔道腦子短暫地空白了一會兒。
燕徽柔捂著鼻子,連忙打斷她:「門主,咱們也不是去綁架別人的。這——這成什麼了?」
「嗯?」江襲黛:「那怎麼把人綁回來。」
……重點就不是「綁」。
當然,這並非是不可行的法子,但強取豪奪屬於是下下策了。給本來就差勁的名聲再添一筆血債,而搶回來的弟子能否用得順手也是暫且未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