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罪人。所以不必為她難過,能走上江襲黛的結局, 是她應該做的。
「門主……」
「你恨我嗎?」她想走個明白, 最後還是怯懦地問了一聲。
「……」
耳畔只有一片死一樣的沉默。
「恨極。」
兩個字, 終於一錘定音般,讓她的心也歸於寂靜。燕徽柔吞咽了一下, 喉嚨有點發緊, 但更多的是從指尖漫起的無力。
「燕徽柔, 你欠我很多。」
「我的苦難處處有你的影子,難道一死能夠還清麼?」
「——你知道我有多少次,質疑著我拼命活下去是為了什麼嗎?」
「你知道我受過多重的傷, 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感受嗎?」
「你是寫了,見了,愧疚了——也許你僅剩的良心讓你來找到我。」
「然後呢。」
「你給了快溺死的人一根稻草, 半途讓她再次淹沒。你以為你這樣就還清本座了嗎?」
燕徽柔很是愧疚地閉上眼,輕聲道:「對不起。如果時候再久點, 也許我能給殺生門洗個好點的名聲,讓你在這裡過得……順心一點。」
但是哪怕這樣一件小事, 她都沒有來得及做好。
不負責的造物主,軟弱無能的母親。
因為虛弱,在天微微亮時,燕徽柔只能躺在江襲黛的膝頭。她感覺自己的臉側被女人的手握住,狠狠地捏緊了一塊肉,有一點疼。
「我恨你。」江襲黛說。
燕徽柔的臉頰上,又一滴一滴地落著她的眼淚。
「恨你……」
燕徽柔嘗到了她眼淚的苦澀滋味。
「你欠我這麼多,憑什麼離開?應該把下輩子都綁在我身邊,哪怕是死了化了燒成灰了——燕徽柔……」
但是這種離開不是燕徽柔希望的,所以她也沒辦法,只能保持緘默。
女人最終崩潰了:「我求你……不要走……」
陳茶安在屏幕外皺眉看著,神色頗有些動容。
說實話,她剛才一直嚴陣以待,開啟了最高警戒,畢竟江襲黛的情緒已經極不穩定,她生怕那位大反派因為偏激將燕徽柔瞬間掐死。
按照原文人設來看,這種「背叛」程度,陳茶安覺得江襲黛能做出來。
但,哪怕知道了這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