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 這語氣好像呵斥小輩。」江襲黛傾身靠過去, 長發全部傾泄在了她的身上, 若有所思:「可是明明你自己還很年輕。」
「別岔開話題。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要是走火了怎麼辦?你見過這東西的威力的。」
燕徽柔操心得很:「不許再玩危險的東西,很多現代的東西雖然方便但是都有各種各樣的安全隱患……」
她低頭查看著這支槍,正想弄清楚到底是江襲黛從哪個安保機器人身上搶過來的——只是這會兒才發現這把手槍輕盈得過分。
哎?塑料的?
燕徽柔小心翼翼地對著空地摁了一下扳機, 這把槍發出一聲細微的空響。
是玩具槍,還是不能裝彈的那種。
燕徽柔訝然地挑了眉梢,把槍欲蓋彌彰地收了收, 輕咳一聲,佯裝無事地問:「對了, 這種危險的東西,誰給你的?」
「那小系統拿著手機在看槍, 我瞧中了這個,不是那蜂蜜鬆餅似的,樣樣皆可以送來嗎?」江襲黛多加了一個「小」字,可能是為了體現其輕蔑。
「陳茶安?」
「……嗯。」江襲黛聞言眉梢略蹙,有些不高興地道:「今日去抽了一管血。」
燕徽柔明白了。
估計是陳茶安拿槍和江襲黛兌換了高貴的「一管血」,門主能為這個下如此血本,想必是當真很想要了……
但是陳茶安肯定不敢給她找把真槍來,只好退而求其次給她塞了把小孩用的高仿真玩具槍。
難怪江襲黛對著這玩意沉思了大半個晚上,可能是覺得手感和之前拿的半點不一樣,但又的確長這個樣子,塑料也是她沒見過的材質,正半信半疑地擺弄著。
燕徽柔:「早點睡覺。」
「所以你凶我。」江襲黛皺眉。
「……睡吧。」
「所以你竟敢凶我?」
「是有點擔心你,不小心語氣重了一些。」燕徽柔強行拉著人躺下了,以免江襲黛胡思亂想。她打了個呵欠,好睏,企圖結束這一個小插曲,又親了江襲黛一口:「賠個不是。」
這下安靜了。
兩人拱起的被窩裡,窸窸窣窣產生了一些摩挲的動靜。
江襲黛似乎有些睡不著,她撫上自個的肩膀頭,低聲抱怨道:「對了,那名為洗衣的雞要幾時能好?」
燕徽柔閉著眼,微微彎了下嘴唇,她給江襲黛裸露的鎖骨掖了一下被子,糾正道:「洗衣機。」
「早說了穿我的。」燕徽柔嘆氣:「這樣就可以換著穿了,省得每天你晚上裸睡著涼,怎麼樣?」
「不。」
哪怕是對著燕徽柔,江襲黛也並不掩飾自己對此的厭惡:「那些衣物毫無美感,料子也粗糙厚重,瞧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