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做就不做,我早說了,我不稀罕。」
「是嗎?」白音合上筆蓋,從凳子上跳下來,似笑非笑,「五條大少爺不稀罕嗎?但好像很生氣啊。」
白音見他這幅樣子,暗自嘲笑他幼稚,然後從櫃檯下面拿出一串鑰匙,丟給他。
「給。」
五條悟伸手接住鑰匙,納悶:「這是什麼?」
「我家的鑰匙。」
「……」
「我以後不在店裡做喜久福了,但我會在家裡做,我會每天做好了放在我家的冰箱裡,你如果想吃,就自己去我家找來吃。」
「……」
「但必須是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才能去,我在家的時候你不准去。」
其實,五條悟根本不需要鑰匙也能打開他家的門。
上次他發燒,將家裡的窗戶門都緊鎖著,但五條悟還是悄無聲息地就溜進了他家,他至今不知道對方是如何辦到的。
「巧克力和喜久福,這兩樣我以後都只做給你一個人吃,不會再有別人吃到了,現在你滿意了?」
白音以為五條悟會高興,但對方沒表現出任何情緒,只是拿著那串鑰匙,鑰匙圈繞在手指上,輕輕晃了晃。
五條悟看了看鑰匙,又看了看白音,神色有些奇怪。
「白音先生,你該不會——」
白音見他表情古怪,突然慌了,連忙解釋道:「你別多想,我做這些事,只是為了報答你而已。」
「只是報答嗎?」
「對啊,你為了讓我高興,買下我所有飲料,我也可以為了讓你高興,只給你一個人做點心,咱們兩不相欠……反正就這樣,我說完了。」
這短短几句話,白音說得磕磕絆絆,表情窘迫。
「啊——這樣啊。」五條悟晃晃手裡的鑰匙,語氣帶著笑意。
「但是,沒這麼簡單吧,白音先生給了我家門鑰匙哎,這是在向我釋放什麼信號嗎?」
白音惱了:「沒有,都說了沒有,不要問了,你哪那麼多話閉嘴不行嗎?」
白音嘗試反駁,但越說聲音越小,也越來越沒底氣。
該死的,怎麼了啊?
他在籌劃這件事的時候,腦子裡想的只是「我做這件事只是想報答五條悟而已」,沒別的。
但現在被五條悟當面質問,他突然心虛了。
幹嘛啊,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心虛什麼?
他不想再說話,低下頭整理櫃檯,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這之後的幾分鐘,他們兩個都沒再說話,氣氛尷尬又沉默。
咖啡館裡已經沒了客人,頭頂的空調機嗡鳴作響,那隻貓跳上櫃檯,依偎在他手邊,「喵喵」叫著。
好尷尬,安室先生去哪兒了,梓小姐也不在,趕緊來個人緩和一下氣氛好嗎,隨便什麼人都可以——
沉默許久後,對面的五條悟突然幽幽來了句:「喂,別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