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沒辦法回報你,你給我的東西越多,我就越良心不安。要麼,咱們就恢復成之前那種不痛不癢的關係,要麼,咱們就徹底斷絕關係。」
總之,他們的關係不能再進一步了,再繼續下去會惹出大麻煩。
五條悟雙手交疊在一起,坐在那兒沉吟許久,最後點頭:「好。」
白音沒料到他會答應得那麼痛快,怔住。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應該一廂情願的單方面對你付出,不應該給你增添心理壓力。」
「那——」
「你就聽你的,從今以後,咱們還是保持一定距離吧。」
白音很是詫異,方才心裡膨脹的那股怨氣,仿佛被針扎破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心裡有種怪異的不適感,但又說不上來,只是揪心的難受。
「好。」白音也點頭,「那咱們就說定了。」
*
半夜時分,白音被凍醒了。
凌晨兩點,溫度最低的時候,他蜷縮在毯子裡,困得要命,但身子冷的發抖。
他將最厚的衣服穿上,還是冷。
講真,節衣縮食的日子真的不太好過,像這種爛公寓也不適合居住。
他不是享受物質生活的人,但這種時候,他會懷念在酒廠時的奢靡無度生活,至少他那時不會被凍成狗。
現在他迫切需要一個穩定的熱源。
他下了床,踩著厚厚的地毯,悄無聲息地來到另一間臥室,推開房門。
五條悟倚在床頭,蓋著一條毯子,似乎已經睡熟。
客房的床很寬,可以睡下兩個人,但長度只有180左右,完全盛不下五條悟高大的身形。
白音悄悄來到床邊,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五條悟露在外面的胳膊。手指與對方皮膚接觸的地方,一股溫熱傳遞過來。
這麼冷的天,五條悟身上為何這麼燙?
整個屋子裡,只有五條悟是最溫暖的事物,如果他不想被凍死,那他就應該抱著五條悟睡覺。
不,他要臉,他做不出這種事來。
白音站在那兒猶豫了很久,徘徊,踟躕,坐立不安。
但屋子裡的溫度已經接近零下十度,最後白音實在冷得失去理智,於是一咬牙,主動爬到床上。
等一下,五條悟該不會是在裝睡吧?
他要檢查一下。
白音故意咳嗽了一聲,低聲喊了一句:「五條先生?」
然而五條悟的呼吸均勻,心跳聲緩慢,處於完全的深睡眠狀態,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醒來。
白音放下心來,爬到床上去。在他將身子壓上去那瞬間,床緩緩塌陷下去一點,此時,五條悟突然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