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向五條悟道歉嗎?
白音陷入了思索,但黃昏彈了下他的額頭,叮囑道:「別忘了,周末你要帶你男朋友過來,我要見見他。」
白音點頭。
他周末會將五條悟帶過來,希望到時候五條悟能收斂一下那股嘻嘻哈哈漫不經心的神經病氣質,否則黃昏會氣瘋的。
*
凌晨左右,白音回到家,已然是疲憊不堪。
他打開客廳的燈,五條悟的身形赫然從黑暗中顯現,將他嚇了一跳。
五條悟正倚靠在那張窄小的沙發上,一隻手支撐著臉,表情很是鬱悶。
「……你幹嘛?」
為什麼大半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嚇唬他?
五條悟沒說話,他移開臉上的那隻手,眼睛裡閃過一絲糾結神色,隨即緩緩開口道:「我想去接你下班的,結果你今天根本沒去上班。」
「對,我有事,所以就請假了。」
「什麼事?」
白音沒回答,而是默默地用手扶住牆,換掉腳上的鞋子。
腳好疼。
他今天出門的時候又穿了增高鞋,如果被五條悟看見,肯定又要訓他。
然而五條悟沒注意到他的鞋子,而是逕自站起身,在客廳轉了一圈,用手抓著頭髮,似乎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渾身散發著一種懊惱的煩躁感。
二人都沒說話,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整間屋子陷入沉默。
直到最後,五條悟終於按耐不住,主動開口:「好吧,之前那件事是我不對。」
白音關上鞋櫃的門,反問道:「哪兒不對?」
「我,咳,我,不應該耍性子。」
讓五條悟主動道歉,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白音心裡詫異,但表面上絲毫不顯,淡淡地點點頭,「還有呢?」
「我不應該做飯的時候不放鹽,也不應該用醬汁在桌子上面寫字,這些行為……很幼稚。」
五條悟居然能承認自己幼稚,嘖,還真是難為他了。
白音脫了外套掛在牆上,又點了點頭:「繼續。」
五條悟見白音態度冷淡,有些失望,但還是繼續往下說。
「我這個人脾氣很差,我知道,但我就是很生氣,到現在為止也還是很生氣。」
「……」
「我就是——就是希望你能喜歡那枚戒指,我希望你戴我送的東西……但你寧可戴傑送你的手繩,也不肯戴我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