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譜,他這輩子就只哭過兩次,居然都被五條悟碰見了。
此時,外面飄來了早飯的味道,白音剛剛穩定住的心神又開始蕩漾,於是連忙用毯子蒙住頭。
他將臉貼在床上,聽見了五條悟在廚房裡走來走去的聲音,以及碗碟碰撞的聲音。
五條悟的腳步聲不緊不慢,似乎悠閒又平靜,但白音此刻的心跳聲砰砰巨響,心臟幾乎停擺。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五條悟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來到臥室外面,並且敲了敲門。
「白音先生?」
以前五條悟從來不敲門,昨晚那件事之後,好像突然變得禮貌了起來。
白音立即閉上眼睛,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假裝自己還在睡覺。
五條悟打開門,以為白音還沒醒,於是又輕輕將門關上。
*
幾分鐘後,白音穿好衣服,悄悄打開臥室的窗戶,翻窗逃走。
這是一樓,他沒洗漱,也沒吃早飯,而是輕鬆跳到外面的草坪上,落荒而逃。
不好意思,但他實在沒辦法面對五條悟。
天剛蒙蒙亮,白音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咖啡館的門,往牆角的椅子上一坐,抱住頭,開始自閉。
他為什麼要逃跑,這豈不是更顯得心虛了嗎?
昨晚那件事,五條悟會不會生氣?
明明氣氛已經烘托的足夠,箭在弦上,一切即將水到渠成,最後卻被他毀了。
但是……真的很疼,幾乎要把他撕裂的鈍痛感,他那時根本無法思考,只能下意識地抗拒。
怎麼辦?
他正愁雲慘澹時,一隻溫暖的手按在他的後背上,同時熟悉的嗓音響起:「這麼早就來上班?」
白音抬起眼,強顏歡笑著打了個招呼:「安室先生,早。」
安室透見他衣衫凌亂,神情萎靡,以為他生病了,於是摸了摸他的額頭。
然後,他突然看見了白音手上的戒指,愣了一下。
「你戴戒指了?」
白音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這是我男朋友送的戒指。」
安室透聽了這話,沒什麼表情,但按在他後背的那隻手明顯鈍了一下。
「你交男朋友了?」
「嗯,不久前才有的。」
安室透沒再問下去,而是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那表情似乎是驚奇,又似乎是想要嘆息。
白音實在不懂,對方這幅表情是什麼意思?
白音永遠讀不懂安室透的表情,每次安室透站在他面前,像這樣盯著他,他總會隱約覺得對方是在隱忍著某種情緒。
是什麼情緒呢?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安室透又開口道:「能讓我看看戒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