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市港口。
下了一夜的暴雨初停, 仍有陰雲翻湧。
數十輛警車悄無聲息地包圍了「碧鳥」基地。
林菘身著利落肅正的警服, 雙手持槍, 帶領一眾警員往「碧鳥」內部逼近。
沈忍冬已經失聯了整整一個小時。
她唇線緊抿, 眸光深邃銳利。
腳步低緩, 她經過空落落的、腥味濃稠的獸倉, 看見那些冰冷的大型金屬獸籠。
不由想起自己曾被困在其中,因聽到「李小姐」的死訊而嚎啕大哭、哀痛欲絕。
再往前,她帶領警員破開儲存室, 看見滿牆掛晾著血淋淋的獸皮和獸爪,場面悽慘。
有年輕警員一時承受不住, 腳步急急後退, 在一旁彎腰嘔吐起來。
繼續往前,是「碧鳥」大堂。
透過窗戶, 林菘看見裡面有飽腹之後睡得昏沉的數十隻大型猛獸,以及七零八碎的人體殘肢, 畫面觸目驚心。
這殘忍、血腥、不見天日的深淵,便是沈忍冬臥薪嘗膽的整整十年。
思及此,林菘一瞬心口絞痛。
她深吸口氣,持槍謹慎向前,交待警員:
「繼續搜捕,及時避防子彈。」
「碧鳥」是做盜獵走私勾當的組織,豈會無槍。
昨晚葬禮,迷信的組織內部嚴格禁槍,才沒能控制猛獸撕咬的場面。
「嘭——」
「嘭——」
漸有槍聲四起。
林菘當年就是憑打槍快狠准被上級看中。
此時她帶隊一路搜查,抓捕扣押數位嫌犯,所向披靡。
整個基地都快搜查完,仍未尋到沈忍冬。
「沈忍冬在哪裡?」
林菘將槍口抵在新捕嫌犯的太陽穴上,容色冷酷而危險,像一尊煞神。
「別殺我,在、在那邊的地下議事廳,我們四把手也在那裡......」
嫌犯舉起雙手,顫巍巍地全招了。
林菘率隊迅速找到了議事廳。
那裡有清點完鈔票準備跑路的三個黑衣人,以及被捆綁丟在牆邊的沈忍冬。
遠遠便見為首黑衣人手中持槍,對著沈忍冬的額頭,手指正欲扣動扳機——
林菘瞳孔驟縮,心臟一瞬要衝撞出胸腔。
她來不及思考,抬槍便是一擊。
「嘭——」
子彈快如閃電,不偏不倚地打中黑衣人的手背處,迸濺開一陣鑽心的灼烈痛意。
一聲慘叫響起,那槍瞬間從黑衣人手中脫離,摔砸在地。
「把手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