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吱呀——」
林菘推開看守所的門,來到沈忍冬面前,隔著鐵柵欄與女人對視。
這裡陰暗冷寂,氣味也不好聞。
「沈小姐堅持一下,很快就會出來了。」
她遞出一瓶鮮牛奶,尾音有一絲幾不可察的柔軟。
沈忍冬接過牛奶,幽黑的眼眸看著林菘。
女人身著肅正的警服,身高腿長,滿身颯爽。
她在一眾惡勢力的槍口前果敢冷靜,快准狠地出槍,肩膀受傷後眉也未皺。
林菘的內心好像便如冷清的容色和語調那般,永遠無畏且無謂。
卻在取出沈忍冬口中紗布時微微斂起眉,動作輕緩,像是生怕傷了她。
卻在給她戴上手銬時指尖顫抖,垂下的睫羽亦遮不住眼尾泛紅。
林菘到底在想什麼呢?
沈忍冬在險惡之地行事多年,識人總是遊刃有餘,卻總是看不透面前這個警官。
「你肩頭的傷怎麼樣了?」
沈忍冬問。
雖只是擦過,但子彈的威力不容小覷,林菘肩頭的表皮血肉灼得一片模糊。
方才只來得及隨便處理一下,到現在仍有刺痛鑽心。
林菘面不改色,輕描淡寫:「還好,一點擦傷。」
但沈忍冬看透了她眼底的隱忍。
呼吸不自覺微緊:「快去仔細處理一下吧。」
隨即意識到這句話越界。
林警官這般疏冷的女人,應是討厭被管束和催促的。
卻見林警官一頓,隨即說:
「好,那我現在就去了。」
分明語氣肅淡如常,卻莫名能品出幾分乖順。
沈忍冬睫羽微顫:「......」
下一秒,女人步履生風,颯爽的英姿消失在看守門口,像是要去執行一條刻不容緩的命令。
沈忍冬輕咬住了唇。
......
有沈忍冬提供信息輔助,警隊兵分兩路,一路搜查「碧鳥」基地和李家老宅,另一路則抓捕逃跑的組織成員。
而沈忍冬也被醫護人員抽血檢查,進一步確認投毒相關口述的真實性。
如此過了一日。
深夜,林菘前往看守所,將沈忍冬從中釋放。
「名義上你暫時還是脅從犯,需要被監禁居住,等待法院開庭宣判。」
沈忍冬是被投毒脅迫參與犯罪組織,且不曾從組織獲取一分利益。
她曾早早嘗試向警方舉報,舉報無果後才不得不潛伏其中,一路收集證據、釋放活獸。並且在最後,她選擇投案自首,毫無保留地幫助警方查獲這起重大案件,貢獻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