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你想變強嗎?」
身後的龍首劍傳來一道聲音,進了謝厭七的耳朵。
無人回他,他卻依舊在說著話,「主上,聞人鳳可以教主上修煉。」
「不用。」
沙啞的話語打斷了聞人鳳的話,他腳步堅定,步步往前,「我自己修煉!」
仇還是要報,但仇家他尋不到,既然動不了金城的皇帝,那他就去十四州找其他仇人,等他強大到了一定程度再回來,就算是五城加在一起,都奈何不了他。
感受到他體內的恨意,後背的劍有些蠢蠢欲動,聞人鳳再次叫出了聲,「主上,剛剛那個人對你是不是有敵意,我覺得他想殺你。」
謝厭七腳步停下。
「你說什麼?」
「我能感受到他對你有恨意。」
「不可能。」
聽到謝厭七斬釘截鐵的回答,聞人鳳還想說什麼,卻也看到了他臉色的表情,沒有再說。
這麼確定嗎?
「任何人都會殺我,但他不會。」
這並非是大話,只是他了解張不問,他行為古怪,卻有一定實力在身上,若真想殺他,早就殺了,何必要幫他這麼多。
想到以前的事,謝厭七突然有些自責。
今日是他太衝動了,他不該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他心中的那個人,自是無可替代,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經歷了什麼,但肯定比他們更多。
他呼吸急促,心中是怎麼也阻擋不住的內疚,他想了很久,或許已經想通了。
張不問從不需要他,是他需要張不問。
是他離不開張不問。
從懸武門跑出去,他像一陣風,穿梭在已經蕭條收攤的街道,百姓之中,夜色之下,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張不問。
可他來到來錢客棧,卻只聽到了他已經離開的消息。
「小公子來晚一步,在半個時辰前,張先生已經將最後的房錢給了。」吳掌柜撥了撥算盤說道。
「他走的哪個方向?」少年的心幾乎懸在了嗓子眼。
「約摸是……城門方向……」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了出去。
已經入夜,他卻往城門口去,中間明明有這麼久的時間可以去,他也在等他嗎?
從客棧往城門口的路,謝厭七第一次覺得這麼遠,今日的人流好像都在阻攔他的前路,從剛才的稀疏到現在的擁擠,就算用上駸駸步,都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