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疑說他籌謀了很久。
于禁地出口處而走,他帶他們來到了一處客房,天色漸晚,他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今夜是司馬家主每月一次的沐浴更衣之日,正是刺殺的好時機,他提前在水中下了藥,而他們從隔壁屋子的暗門進入,去他身後將他抹喉。
說完,他便離開了。
謝厭七即刻關上了門,他有些狐疑地看向坐在一側慢條斯理喝著茶的張不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事有些地方荒謬的很。」
男人唇角揚起淡淡的弧度,挑眉道,「如何?現在離開也來得及。」
謝厭七呼了一口氣,在他對面坐下,撐著下頜思考起來,「這件事被他所說,不太像計劃了很久,倒像是臨時起意。」
張不問沒說話,只是懶洋洋看他。
「那你覺得,能不能做。」
「我也不知道。」少年摸了摸腦袋,雙手攤開疲憊趴在了桌上,睜著一雙眼巴巴地看他,「張不問,你覺得呢。」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在與他短暫對視之後,垂了眸,「你想做,那便做。」
「至於結果如何,都需要自己承擔。」
入夜,屋外傳來一道古怪的鳥叫開始,謝厭七突然站了起來,他看向張不問,走到右側的桌案前,打開了通往隔壁房間的暗門。
細微的機關聲響起,一個小小的通道在二人面前展現出來,水流嘩嘩聲傳來,司馬家已經主在洗澡了。
通道並不長,幾乎三個步子,就到了。
越靠近終點,水聲便越大,謝厭七在前,張不問在後,他藏在一處珠簾之後,微微探頭,便發現了坐在桶中的男人,正是將他們關入禁地的司馬家主。
他閉著眼舒服地躺在桶中,雙手隨意搭在兩側,浴桶中熱氣騰騰往上冒,水面飄著一層鮮紅。
謝厭七緊抿著唇,按住了想直接衝過去殺人的張不問,比了個他去殺的手勢。
男人瞭然,伸了伸手,讓他來,他則尋了一處地方坐下,看起來很是悠閒,像回到了自己家。
早就習慣了他這個反應的謝厭七呼了一口氣,這樣他反而不會分心了。
手中握著司馬疑率先給他們準備的匕首,謝厭七腳步輕輕,緩緩往浴桶那邊走了過去,他換了個男人背後的方向,逐漸靠近。
浴桶中的熱氣緩緩冒出來,司馬家主愜意地闔眸坐著,謝厭七則屏住了呼吸,手指利落向前,對著他的脖子就刺了過去。
原本可以手起刀落,卻沒想到原本閉上眼睛的人突然伸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他的匕首,鮮血從上方而落,滴入了浴桶之中,謝厭七瞪大雙目,整個人被大力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