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與他的人一樣冷淡,謝厭七側頭看他,驀然對視。少年白皙的皮膚此刻被塵土與嘴裡沾染,唇有些鮮血的紅,那雙眸子卻明亮不已,泛著希冀。
簡綏呼吸一滯,不等他伸手,便徑直拉著謝厭七的手臂提了起來,「九品修士與司馬鶴慶切磋,你當真是瘋了。」
謝厭七聳了聳肩:「但我們贏了。」
他並沒有邀功,這讓簡綏再度將目光停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才道:「可你受了重傷。」
少年咧嘴一笑:「沒事。」
最起碼,他確認了一些事。
簡綏嘆了口氣,最終沒說什麼,他將他拉了起來,在思索要不要扶著她時,卻見謝厭七身子向一旁倒了下去,他下意識地就伸出了手。
穩穩將他扶住後,才垂下眼眸,試圖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可謝厭七如今腳步虛浮,即便他想保持著距離,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破。
他抿了抿唇,最終握緊了他的手臂,低聲道:「先回九院吧。」
謝厭七聞言還沒說什麼,便見他拾起地面的龍首劍塞到他掌心,掐了個決帶著他離開了無妄峰。
再睜眼,他已經到了自己的屋子。
將他送到床邊坐下,簡綏一本正經:「我去幫你打點熱水,再替你療傷。」
謝厭七眨了眨眼:「多謝簡師兄。」
男子應聲,快步離開了。
少年卻不管身上的傷口,只支著下頜,看著門口,腦海中像是想到了什麼,唇角都蔓延著一抹笑。
直到簡綏再度進屋,卻發現他早已趴在床沿累到睡著了。
他又嘆了口氣,最終只是輕擦拭了一下他的臉和手臂污垢,替他掩好被褥,又端著熱水走了出去。
緊接著,又拿著掃帚打掃起九院來。
祝伶之還在閉關,他雖說從宗主手中接下護法,可九品修士到金剛凡境,不會消耗太多靈力,頂多為耗神之事。
說好讓他修煉一個月,謝厭七還真一個月都沒見到張不問,任憑他怎麼找鶴守鳳旁敲側擊,甚至直接詢問,都不知道他在哪兒。
他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但還是秉著信他的心思,老老實實學習青雲宗基本的功法,以及一些基礎的心法,口訣,還有自身靈力的提升。
直到他數著日子過了一個月後,終於無聊到跟著簡綏開始掃地。
拄著掃帚,他問出了這個月來最為熟悉的一句話,「簡師兄,你說他為什麼還不來找我。」
簡綏沒理他,繼續擦拭著屋檐,擦完之後,又繼續閃身到了屋脊,用雞毛撣子拂去灰塵。
少年坐在院子裡,掃帚停在他的身側,他托著腮,眉頭緊鎖。
簡綏瞥了他一眼:「周長老所說的功法與口訣可都學會了?」
「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