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厭七在他左側,扶靜青在他右後方跟隨,好奇把玩著手中法杖,只一句話,謝厭七便聽出了溫覺的心思。
他上前一步,聲音壓低了些,「那你若能見到李己,想對他說什麼?」
「帶他回天行宗?」
溫覺:「不。」
「若真能見到他,我會告訴他,讓他走的遠一點,再也不要回十一州,不要回天行宗。」他似想到什麼,唇角揚起一抹笑,卻帶著些許苦澀。
謝厭七不解:「他如今也沒回來,你為何還要特意去找他?」
溫覺忽然噤了聲,胸口起伏明顯,喉嚨上下滾動,一句話似在他咽喉反覆滾動,從唇邊滑落心尖,又緩慢躍上齒間。
他抬頭,看向了毒霧消散後的十一州蒼穹,眸中有些恍惚,輕道:「我想見見他。」
話語平緩,很快消散在風中。
謝厭七卻將壞心思掛在臉上,聽到這話時徹底笑出了聲,溫覺恍然回神,將腦海中紛雜的思緒收回,抿著唇倉惶地看向了他,語氣顫了下:「你……」
少年眨了眨眼,才挑眉道,「你這心思埋了百年,再不說出來,可就晚了。」
溫覺臉瞬間紅了,他眼神躲閃,繼續負手前行,腳步卻快了許多:「出口到了。」
也不管身後的兩人跟沒跟上,拂袖將一顆參天大樹挪開,面前赫然出現了一扇門,頭也不回地踏了出去。
扶靜青驚訝:「十一州果真處處都是結界。」說完,走進了門中。
謝厭七卻在進門前停了下來,驀然回首,看向了身後的同悲郢,眸中複雜繾綣,有些道不明的情緒。
在這裡,他見到了那些壁畫,還有地宮之下的九龍抬棺,棺中人與他長得一模一樣,可卻沒有屍身,只有一絲殘魂,一旦觸碰,便直接消散。
他想知道,這地宮是何人所建?
是在謝柘死後所建,還是他生前就已經建好,九龍抬棺為最高喪葬禮節,更別說幾層地宮守護的最終冰棺。
冰棺之前,還有一個吸引目光的石棺。
那裡原本躺著的,又是誰呢?
是聞人鳳?
還是其他人……
他搖了搖頭,轉身進了那扇門中,光芒閃過,參天大樹又回到了原位,一副沒有任何結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