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下午那堂藝術理論大課課間時，你去哪了？」劉璽沒直接問，反而採取迂迴的問法。
「去了趟洗手間。」林枕之如實回答。
劉璽：「去洗手間的時候還有別人嗎？」
「有…」林枕之抿了一下嘴，小聲說，「還有當天出事的那三個人。」
「哦？」劉璽裝作驚詫，繼續問，「只有他們？」
「嗯。」
「他們…」劉璽看著眼前男孩低垂的側臉，心裡猜到一些可能，但他還是狠心繼續問，「他們找你幹什麼？」
「轉專業休學之前，他們想讓我給他們做參賽作品，我沒答應，結果我回來後，又來找我。」林枕之越說頭垂得越低，「給別人做參賽作品，這不是作弊嗎？被查出來我也會跟著完蛋的，但他們就是揪著我不放。」
「混蛋！」劉璽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小個子氣憤地一拍桌子。
劉璽淡淡地瞥了一眼，小個子這才收回手，裝作嚴肅樣。
「他們打你了？」劉璽問。
「沒有，我…」林枕之說到這，聲音已經帶上哭腔。
但由於他頭低的很低，快埋到抽屜里，前面坐著的兩個人誰也沒看見他的真實表情，只是聽見他帶著哭腔的聲音說：
「我以為他們要打我，於是躲在隔間裡。結果他們也沒罵人也沒砸門，反而靜悄悄的，我過了一會實在受不了打開門，發現他們三個居然已經不在外面了，我就趕快跑回教室，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沒想到他們三會去樓頂嗎？」
「不是，沒想到當時的教室也沒人，我害怕極了。」
劉璽和另一個人沉默了，教室里只有林枕之小聲的抽噎聲，但如果仔細聽會發現他的抽噎聲非常的機械。
只不過他的聲音細細小小，讓人忽略了這種不自然感。
「那你看見什麼了？」劉璽接著追問。
「我驚慌地回到教室原座位坐下，過了一會周圍突然正常起來，有很多人出現。」林枕之拼命擠出幾滴眼淚，抬眼淚汪汪看著他們，「我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會是生病了吧？」
面對面前人驚恐不知所措的眼神，劉璽放緩聲音安慰道：「沒什麼，你可能是當時被嚇壞了。」
「你知道嗎？我之後好幾天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洗手間見過他們。」林枕之擦乾眼角淚水。
劉璽：「你沒問過其他同學嗎？」
林枕之搖頭：「我哪有膽子問其他同學啊，我最近幾天都睡不好覺。」
看著眼前人單薄的模樣，劉璽沒再問下去，轉頭吩咐小個子把他送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