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翊一聽就知不行。
謝二叔還指望他光耀門楣,讀書是絕不能落下的,無怪乎要吵。
他道:「竟如此?」
「三哥哥很是頹廢了些日子,爹爹母親都拿他沒辦法,也就我時常拉著他出門才能躲了那舞姬的纏。」
姑娘嘆氣,隨即眼睛又亮起:「我們都以為要遭,爹爹都準備將那舞姬送走啦,結果前兩日三哥哥突然浪子回頭,自己遠離了她。」
「那也算是好事。」謝翊笑得溫潤:「只是奇怪,可是那舞姬身份不妥?」
「那倒不是,我偷偷問過三哥哥,他說……」姑娘悄悄道:「……說那舞姬太纏人,沒得分寸,哪個男兒郎能整日流連香閨、正事都不做,換了誰都要厭棄的。」
「原是如此……」
謝翊笑容又深了深:「曉笙能靜下心便好,也省得大家為他憂心。」
他又道:「我之前得了些好料子,回頭你挑選了帶回去一些。」
姑娘聞言好高興:「謝謝二哥哥!」
「就是……」她深沉嘆氣:「喜歡三哥哥的姐姐都好可憐。」
分別前她又道:「對了二哥哥,宿阿兄還沒從郊外回來嗎?我之前與三哥哥去街上瞧熱鬧,他還說看到了宿阿兄,也不知是將誰錯認了。」
謝翊嘴角一僵:「還沒。」
姑娘也不再問,喜滋滋走了。
雖厭惡堂弟所為,謝翊也不免心情激盪。
這個!
就是這個。
連謝曉笙那種對美人心軟的花心蘿蔔都招架不住,盛延辭個毛頭小子還不得煩死!
若是每天有個人黏著他纏著他,無時無刻不貼著他,一點正事都做不得,那真是……要惱!
要惱就對了。
負面情緒就是疏遠的起始。
時間長了,一個養尊處優、肆無忌憚長大的小王爺,哪裡受得了這種束縛。
等到被臨王厭棄,那臨王府後院消失個把人也不算什麼大問題了。
有了好主意,謝翊神態悠然,又是矜持從容的翩翩貴公子。
但怎麼再跟宿幼枝見一面呢?
臨王府。
放了半個時辰風箏,雪巧玩得臉紅撲撲,將繩子遞給其他侍女,回來伺候主子。
宿幼枝擺手:「玩你的去。」
雪巧搖頭:「姑娘,雪巧玩夠啦。」
宿幼枝被暖陽曬得昏昏欲睡,心裡暗嘆近些時日著實憊懶,若是往常,他晨間是要耍套劍法的。
如今做不得,身上的肉都懶噠噠的。
著實不像話。
宿幼枝睜開眼,心情複雜地望著遠處臨王府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