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親的,命怕是都沒了。
宿幼枝立在窗外,聽完裡面的動靜,叫旁邊手足無措地伯府侍女:「去取套乾爽的衣服來,再教人燒桶熱水。」
侍女有些嚇傻,沒反應過來,大娘子見狀親自吩咐下人,又去翻了柜子。
宿幼枝深呼吸。
這濃烈的藥味怕是打翻了碗才能有的。
大夫人想說什麼,門外突然有人慌慌張張跑來,傳話道:「大夫人,臨、臨王殿下……」
聽不見後半句話,大夫人圓潤的身子晃了晃,震驚地看向宿幼枝,此時才明了那些傳言有多真,臨王殿下居然真為了眼前的美人來了不曾踏足的晉成伯府。
可趕在這個時候,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盛延辭出現,晉成伯也被驚動,與長子一同惶恐迎出來。
他身後還跟著位背著藥箱的年輕御醫,沒搭理一臉諂媚的父子倆,聽得宿幼枝所在,抬腳便往那邊去。
晉成伯攔也不敢攔,只能陪著小心跟在後面,晉成伯長子更是大氣不敢出。
「見過臨王殿下……」
大夫人行禮,想說什麼,臨王府侍衛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殿下,四姑娘似乎落了水,如今還未清醒。」侍衛稟報。
不用人說,那年輕御醫已經推開門進去。
小王爺在,大夫人又哪裡敢去攔,只驚慌不安地打著擺。
盛延辭看向立在窗邊的宿幼枝,明明什麼都沒說,卻能感受到他格外不妙的情緒。
他走過去,握住阿又的手,又忍不住緊了緊。
宿幼枝難得沒掙脫,只看著他,對著盛延辭的眼睛:「那麼堅強的姑娘,她該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該是受了怎樣的苦,才能接連兩次將自己置身要命的境地。
盛延辭定定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柔聲道:「安心,會沒事的。」
楊一掃過院子,點了一位僕從:「你來說怎麼回事。」
那僕從大驚,撲通跪到地上砰砰磕頭,卻沒說出話。
楊一道:「說得清楚,今兒起你與你的家人便不再是晉成伯府的人。」
比起晉成伯一家臉上的震驚,僕從終是開了口:「殿下恕罪,四姑娘……四姑娘是片刻前投了湖,伯爺和夫人不讓我們說出去。」
「你、你住嘴!」大夫人氣得發抖:「狗奴怎可冤枉我等,那可是我親女,殿下不要聽他胡說!」
楊一瞥著她:「該閉嘴的是你。」
等侍衛去捂了嘴,他道:「繼續。」
僕從貼在地上:「大夫人給四姑娘談了門親事,四姑娘不願,得知她在梅莊招惹了小郡王,便禁了她的足,直到今日……今日,大人們來,四姑娘突然就跳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