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幼枝驚住。
跟他相像的郎君?!
乍聽到此言,他幾乎要懷疑是喻呈凜看出了什麼,否則怎麼會拿他跟郎君比較。
轉念一想又不對,以喻世子的立場,若知曉盛延辭被蒙在鼓裡,哪裡會沒得動作,勢必讓他悄無聲息消失,比自己逃命還迅速。
只是被他記仇,也好不到哪去。
宿幼枝看向盛延辭。
小王爺倒是沒那般驚詫,但有很不高興就是了。
別管那姓韓的從哪找來的相似之人,如此這般作為無異於挑釁,還是上趕子往臉上貼那種。
那已經不是阿又不阿又的問題了,而是對小王爺威勢的愚弄。
找死吧他。
都不需要看見人,宿幼枝都替他難過。
招惹了臨王殿下,其他商主不提,他是鐵定要倒霉了。
果然盛延辭開口時聲音極冷:「哦?」
喻呈凜瞥他一眼,道:「曉得了,我去安排。」
他沒說具體要怎麼做,但喻狐狸出手,對手好不了就是了。
來自於謝二公子的慘痛記憶,宿幼枝沒少聽他訴苦。
宿幼枝不知不覺用下半碟點心,略有困意,守在一旁的錢三見狀悄悄出去吩咐侍從備熱水。
盛延辭瞧阿又半眯起眼,倦怠的樣子,很心疼,過去幫他披了件衣裳,再與喻呈凜交流時壓低了聲音,商討得也更快速了些。
等宿幼枝恍惚睜眼時,喻世子已經不在屋內,盛延辭站在他旁邊,見狀彎腰過來,輕哄道:「去泡湯解乏,嗯?」
宿幼枝覺得可,起身,滑落的衣裳被盛延辭接住,抓在手裡好一會才放到一旁,握著阿又的手,引他往歇息的小院去。
打眼一瞧有些熟悉,是昨晚盛延辭作妖的地方。
當時注意力都在小王爺身上,宿幼枝才想起那處壘砌精緻的湯池。
還是小王爺會享受,寒骨關的宅院也差不到哪去,反而因掩在富戶中,更多些皇城沒有的享受。
如今宿幼枝也跟著沾沾光。
湯池裡早已盈滿溫水,水汽蒸蒸,透著幾分朦朧。
盛延辭讓侍女伺候阿又入內,自己站在那沒動。
宿幼枝也不敢動!
侍女什麼的就算了,要命。
「你們退下。」
雪巧瞭然,什麼都沒說,躬身後退,腳步略蠻,若殿下要喚,隨時可以返回。
不過小王爺未開口,等她們退出門外,才擔憂道:「不教人跟著可行?」
有什麼不行的。
宿幼枝不以為意。
若真要人伺候,也得是小廝,怕是盛延辭更要驚嚇。
宿幼枝抿唇不語,盛延辭便知曉他意思,也不勉強,只低聲道:「我就在外面,盡可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