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辭哪裡受得了這個,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憐愛地捧著他的臉,貼著額頭蹭蹭。
黎諸眸色發沉,死死盯著他們兩個,出聲道:「東西已經取來,你若問什麼我也不會隱瞞,但我要知道何時能讓他們倒下。」
盛延辭對他時神色淡淡:「送黎公子去歇息。」
黎諸離開前與宿幼枝道:「姐姐我再來看你。」
喻世子來得很快,應當還未歇下,著侍衛抱著一疊書冊,看到他們後便道:「聽說你找到了好東西?」
盛延辭將那帳冊遞過去給他看。
喻世子翻過,眼中閃過微光,彎起嘴角:「有點用處。」
說完看向宿幼枝:「怎阿又姑娘還這般粘阿辭,這些時候還要陪著。」
粘歸粘,被說出來就很羞恥了。
宿幼枝略不自在,被盛延辭握住手,道:「是我離不得阿又,你莫要笑話。」
喻世子瞧他一眼,笑得揶揄,也不念叨宿幼枝了。
他們進得書房,軟榻上備著薄毯,盛延辭讓阿又過去小憩,自己則與喻呈凜在一旁商量帳冊的事。
若認證帳本真實,便能抓住商主的把柄,比一些模稜兩可的證據都有用。
忙碌了這些天,宿幼枝又多在盛延辭身邊,也隱約了解些情況。
看來這些商主可不止是膽子大敢搶商戶們的買賣,是連那些禁行的東西都敢碰。
與外邦和火器有關聯,難怪小王爺要親自跑來。
宿幼枝歪在軟榻上,瞧著盛延辭側臉,燭火在他輪廓漫上一圈螢光,更顯耀眼。
他愣愣瞧。
與初見時不同,小王爺似乎比他了解到的要更通情,如果……他說如果,現今與盛延辭坦白,不知對方肯不肯放他走?
宿幼枝躊躇。
可這事不比旁的,如此蒙蔽與把人當傻子耍無異,換他也要氣怒的。
算、算了……
他有點提不起這個勇氣。
宿幼枝躺平,突然聽到喻世子道:「此間不太平,不若先送阿又姑娘避一避,總好過有危險。」
盛延辭不願意,似在掙扎。
喻世子道:「我知你所想,若你無在乎阿又姑娘是否受傷,便當我多嘴。」
他說:「你要曉得,那些人急切起,什麼都做得,你也無法護得誰周全。」
盛延辭抿著唇不說話,落在膝上的手卻攥緊,蹦起青色脈絡。
他不想……
他不想離開阿又。
一刻都不要。
可若阿又受傷……他會更難過。
不能。
誰都不能傷害阿又。
他也不行。
盛延辭忍著難過,去看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