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好像有什麼動靜,我夜裡出恭聽到好大一聲。」
「許是哪裡的悶雷吧, 寒骨關外時常見,習慣便好了。」
什麼習慣?
該不會火器常常見吧。
宿幼枝挑眉,招來雪巧和周二一起聽。
百姓談論的都是廣傳之言,他們只瞧守備忙碌,卻不知發生了何事。
宿幼枝卻聽出了貓膩。
想是火器不見,商主們也急了,正在大力搜索。
可這種事又不能大張旗鼓,只能找個由頭,遮掩行事。
嚴掌柜來時高調,最近正是惹眼的時候,是被商會重點懷疑的目標。
饒是無關,也得揪出點錯來。
之前落腳的地方很可能會被針對,所以換了處宅子。
火器不是小事,商主們找不回來便要提心弔膽地過日子。
宿幼枝去看周二,周侍衛盡職盡責,耳聽八方,是一句話都不說。
雪巧見狀笑道:「主子說要早些帶姑娘回去呢。」
想到回皇城,宿幼枝便無力。
光憑他一個人要掙脫臨王府的天羅地網太難了,還是得找謝二搭把手。
宿幼枝幽怨地瞧了眼牆頭,轉回去用膳。
但等到天暗下來也沒等到小王爺回來,只有侍從過來回稟,盛延辭留在喻呈凜那邊用膳。
宿幼枝搖著摺扇的手頓了頓。
雪巧接過去給他輕輕地扇。
宿幼枝問:「公子的傷如何了?」
侍從恭敬道:「回姑娘,主子已讓大夫瞧過,需要將養些時日。」
聽起來不是輕傷。
見侍從避重就輕,他也不好問,想著那邊事了,小王爺總要回來的。
可是……沒有。
宿幼枝白日睡飽,這會兒精神得很,瞧著侍從將門前的玲瓏燈點上,門外還是沒有動靜。
他望著那邊,心裡略有些焦躁。
若給盛延辭留出太多空閒,他的計劃還要怎麼進行。
等不及,他乾脆問:「阿辭何時回?」
雪巧憂心地看他:「主子未有交代。」
這可稀奇了。
若是以往,哪怕只是離開片刻,盛延辭都會將行蹤與他言明,難不成是因為在府中,沒有說的必要?
還是喻呈凜傷重得小王爺已經無心他顧。
宿幼枝坐起身。
不由驚疑。
不行,他得去瞧瞧。
他要去哪,侍從也不會攔,但喻世子的院子總歸不好隨便出入,所以他還是先去知會了小王爺一聲。
緊閉門窗的屋子內,喻呈凜披著略厚的絨毯,盛延辭於桌前快速翻過信函,聽得外面稟報,下意識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