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幾次欲言又止,看到他們這副模樣,又將話咽了回去。
盛延辭裝作沒看見。
宿幼枝卻受不得他時而出現的存在感,道:「楊侍衛似乎尋殿下有事。」
盛延辭不承認:「無礙,他沒什麼大事。」
楊一有苦難言,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宿幼枝沒那麼好糊弄,乾脆對楊一道:「說。」
楊一看向殿下,見小王爺雖無奈卻未阻止,才小心翼翼道:「何蓮生尋到平王世子那裡,想見殿下一面。」
盛延辭聞言便蹙眉:「他應了?」
「那倒沒有。」楊一道:「平王世子拒絕了,但還是傳信過來,說何蓮生可能會尋到太后那邊……」
瞧見盛延辭瞬間陰沉的表情,宿幼枝怔了下,還在想何蓮生是誰,聽到太后的名頭,腦中立刻閃出一個人影。
不是吧?
一個乳母的孩子,又怎麼有接觸太后的機會。
宿幼枝原想著要離開臨王府,沒必要知道小王爺某些隱秘,但此時卻抓耳撓腮地想問問他怎麼回事。
宿幼枝去看盛延辭,在他視線轉來時,又下意識避開。
……想知道也不一定要問小王爺。
宿幼枝藉口歇息回了房間,又將盛延辭關在了外面,隨後到窗邊吹風,狀似無意地招來周二,問:「殿下……幼時嬤嬤對他不好?」
周二果然沒那麼多話,他問,便答:「殿下得先帝太后與聖上照拂,無人敢欺。」
那就是過得還不錯的意思。
那怎麼盛延辭一聽到那人便黑臉。
從周二問話,早晚也要被小王爺知道,宿幼枝也懶得再賣關子,直接問:「何蓮生是怎一回事?」
周二這回頓了下。
只殿下未吩咐過不能與阿又姑娘講。
他垂下頭,恭敬道:「何蓮生乃殿下近侍之子,年長余歲,曾跟在殿下身邊伺候。」
伺候在身邊,那勢必常接觸。
宿幼枝不語,等著他繼續說。
周二往旁邊瞟了眼,才接道:「殿下身邊伺候的人多,他只是其中之一,後因犯錯惹到殿下,便被趕出了臨王府。」
宿幼枝聽著不對。
若是這般關係,對方哪來的膽子再找回來,而且當時似有提到什麼約定……
他眯眼去看周二,慢聲道:「什麼錯,說來聽聽。」
周二面無表情,乾巴道:「帶殿下去秦樓楚館。」
「!」
那……那的確要罰。
宿幼枝問不下去了。
若其他王公貴族,這般都只是小事,但盛延辭的威名之一就是討厭顏色,無人可近身……該不會便是那時落下的陰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