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想好之後要如何做,腦中都是各種紛亂的念頭,弄到這個地步,他似乎也沒有更多選擇了。
他再往岸邊瞧,那舟人已經沒了蹤影。
宿幼枝伸手去撥湖水,恨恨地拍了兩下。
正鬧著,頭前突然罩下一片陰影。
宿幼枝抬眼,看到一艘遊船徑直朝著他們這邊來,雖速度不快,要是挨上也會讓小船不穩。
他皺眉調整方向,想避開。
卻不想遊船也轉了向,依舊貼著他們。
平王世子驚道:「什麼人。」
宿幼枝不想管他們是誰,靈活地划槳繞開。
遊船卻像逗弄獵物的狩獵者,他們走開一點便追來,不完全靠近,也不遠離。
宿幼枝瞧著,乾脆不動了。
平王世子氣憤起來,揚聲道:「何人做難。」
遊船上隨之傳來幾道笑聲,有錦衣公子搖著摺扇來到船邊,自認瀟灑地與宿幼枝笑道:「美人怎獨自支船,這般小舟,豈不委屈了。」
如此浪蕩話,平王世子聽得眼前一黑,就要呵斥,卻聽阿又姑娘道:「哦?那公子覺得當如何?」
錦衣公子大喜,爽朗笑道:「美人有願,我等怎可不理,這便請美人登船同游。」
行。
宿幼枝二話不說,起身要上遊船。
平王世子驚疑不定:「阿又姑娘?」
宿幼枝對他道:「你可等在這。」
平王世子哪敢讓他一人上陌生人的船,頂著一眾錦衣公子輕蔑的眼神跟過去。
登得遊船,那群富家公子瞧過來的眼神都是放浪。
宿幼枝打量了下,除去穿著清涼的姑娘少爺,總共十數位錦衣主子,眼下青黑,腳步虛浮,被酒肉掏空的樣子貨。
有人遞了酒過來,調笑道:「美人賞臉,可要喝了這杯水酒。」
宿幼枝抬手撥開,在對方變換的臉色中,拎起更沉重的酒壺:「那小盞怎可表達心意,要這般才行。」
錦衣公子們看他這番作態,互相對視,頓時樂了。
「還是美人懂事。」
「姑娘!」
平王世子著急去攔,卻被僕從拉開。
宿幼枝瞧著一眾露骨模樣的錦衣公子,也笑了。
在對方因他笑容失神時,將酒壺狠狠砸到面前那人的腦袋上。
「嘭」的一聲響。
驚呆了所有人。
宿幼枝還在笑。
小王爺就算了,他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