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幼枝隨意瞧瞧。
他今日沒特意梳妝,只著簡單裙衫,但因個子高挑,又有臨王府繡娘加持,站在人群里依舊醒目。
時不時便有人回頭朝他望,若對上某道視線,對方還要羞澀地低下頭。
宿幼枝甚是無語。
他男裝時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雪巧很努力地幫他阻擋視線,可還是架不住人多,於是小聲道:「姑娘,要不叫侍衛來吧?」
她好怕這些人無禮,唐突了姑娘。
宿幼枝瞪了那邊看他的書生一眼,平聲道:「無妨,我還怕人瞧嗎。」
看就看。
他有什麼怕被看的。
見雪巧還是擔憂,宿幼枝便帶她拐進一旁店鋪,總算遮擋了那些窺探的目光。
雪巧鬆了口氣。
宿幼枝沒所謂,見面前是個雜貨鋪,便隨意瞧了瞧。
「姑娘好涵養。」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宿幼枝左右看看,才發現雪巧不見了,皺眉回身,看到那人面孔時不由吃驚:「你!」
居然……居然是那日他在臨王府門外見過的白面公子!
但方才盛延辭不是去見他了,為什麼對方會在這?
「姑娘莫驚。」
何蓮生還是那副病弱的模樣,臉色蒼白,便是這兩句話說出來都要喘幾喘,歪靠在架子上,盯著他瞧。
宿幼枝皺眉:「你要見我?」
若非如此,他想不到對方尋了藉口叫走盛延辭,又來他這邊做什麼。
「如姑娘所言。」
何蓮生笑得坦然:「姑娘自行出門,倒也省了些波折,也算我二人略有緣分。」
緣分?
他們之間能有什麼緣分。
宿幼枝被他瞧得不舒服,欲轉身離開,何蓮生卻阻在去路,輕聲道:「姑娘就不想知我與殿下是何關係?」
誰要管盛延辭與別人的事!
宿幼枝不要聽。
何蓮生卻偏要說:「我娘是為救殿下而死。」
「?」
如此也合理,否則沒道理小王爺明明討厭一個人,卻未因他過分言行而有所作為。
宿幼枝不想被他煩:「既如此,你去與殿下、再不得去與聖上講,攔住我又有何用。」
不知何時事,他又不可能去給他娘償命。
未料到他這等反應,何蓮生愣了愣,語氣明顯冷淡下來:「蓮生原以為姑娘是心善之人,不想竟這般無情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