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去春來。
耕種時節,為萬民祈福,小擺宮宴。
宮中為此忙碌月余。
宿幼枝再次聽姑母提起時才想起這麼個事。
但帶他?
不要吧!
若是去連周山前,他無所謂,如今卻有所顧及。
「頭前不是還說要去宮中瞧,怎又不想了。」
南陽侯夫人溫聲道:「還有些時候,不忙著決定,免得又後悔。」
謝小妹也道:「對啊。」
宿幼枝欲言又止。
謝翊低頭用膳,不敢出聲。
反正到時隨便尋個藉口都能糊弄過去。
這種能避過的都不算大事,宿幼枝也未太焦急,只是被喻呈凜驚住,最近沒能出門,有點難過。
在謝小妹幾次隱晦提及要帶他出去玩後,謝翊知道這麼躲著不行,利落道:「不然我們去遠些的地方。」
不說外面,若宿幼枝總閉門不出,南陽侯府眾人便要察覺不對了。
哪裡有從南州跑來皇城,還整日閉門讀書的,他又不要考狀元。
宿幼枝斜眼瞥他:「去別莊?」
謝翊沒好氣:「……那是因為誰!」
互相傷害過,兩人只得妥協。
自家地盤,總好過見到外人。
謝翊對喻呈凜不放心:「他這人慣會見縫插針,出現在你想不到的地方,還是要提防些。」
想到謝二信中吐槽的那些經歷,宿幼枝覺得他沒這個本事,難以放心:「那不如往人多的地方去,他還能盯住不成?」
「……宿公子。」
謝翊語重心長道:「你是不是對自己的樣貌有誤解。」
他去扯宿幼枝臉頰:「就這張臉,哪家的侍衛能跟不住,那也不用幹了。」
宿幼枝拍開他的手,怒:「閉嘴。」
除非宿幼枝回故里,否則一味躲避也不是什麼好法子。
謝翊最後還是帶著他大大方方出門,南陽侯府的馬車行在街上,與其他車架無甚區別。
「這便是你的主意?」宿幼枝道。
謝翊搖著摺扇:「不若呢?反正怎麼著都瞞不住,未有差別。」
他咬牙道:「我就不信,他堂堂安國公府世子,能做出當街攔……」
話未落,車前的知硯爬進來,驚恐道:「公子,喻世子攔了咱們馬車!」
「!!!」
謝翊梗住,不理宿幼枝瞪過來的眼神,掀了帘子出去,果真看到安國公府車架在前。
他挑眉,忍著怒意:「喻世子這是何意?」
「只是想尋謝二公子問個明白。」喻呈凜清聲道:「何故拒絕於此?」
有些事背地裡做就算了,拿到面上講是要波及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