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笙瘋狂地衝去抓婉娘,卻聽謝翊道:「讓她說。」
謝二公子走過來,不看他,瞧著婉娘:「還有什麼?」
謝曉笙哀求道:「二哥……」
謝翊撥開他的手,只看著婉娘。
婉娘似乎話出口也有些後悔,但看到謝翊,咬咬牙,還是低泣道:「他帶婉娘回了府,才曉得他是將婉娘當成了宿公子。」
謝翊瞧婉娘面容,發現她眉眼確有幾分像宿幼枝,臉色更難看。
宿幼枝見他生氣,反從震驚中回神,忙去看周圍,生怕明日皇城話題便落到他們頭上。
這一瞧,才發現靶場中的閒人不知何時都不見了。
「但婉娘未責怪,只盡心照顧夫君,誰知夫君他、他……」
婉娘哭訴道:「他竟要休了婉娘!」
謝翊陰沉著表情,問謝曉笙:「她說得可真?」
謝曉笙頹然地垂著頭,徒勞道:「我沒想休她……」
「還說沒有!」婉娘生了怒:「你將不去讀書的帽子扣到婉娘頭上,教父親母親險些發賣了我,婉娘都未有怨言,可如今你卻連婉娘的面都不肯見了,謝府一句養不起我等,便要散了我們姐妹,你又在哪?你在陪你的宿阿兄風流快活!」
謝翊聽得額角青筋直繃,忍了忍沒忍住,還是給了謝曉笙一腳:「你就是這般努力的!」
婉娘還在說:「左右也逃不掉,如今婉娘也不怕了,謝曉笙,你可敢教人知道你所謂的用功讀書,不過是因著房中不行,才為躲著婉娘跑去書院!」
「……」
按理該是謝府家事,偏偏牽扯到他。
宿幼枝聽不下去,主動避開,沒注意到謝翊聽到婉娘所言,臉上有一瞬的空白。
離得遠了,宿幼枝才心情複雜地鬆開緊握的拳頭。
不想管謝曉笙如何難堪,若不是謝翊來得及時,他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
被個男子那般齷齪惦記,宿幼枝真真……
突然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人,宿幼枝僵住。
……險些忘記盛延辭也在這裡。
方才的話他又聽到多少。
宿幼枝撇開臉。
又頓住。
做錯事的又不是他,他何須畏懼。
宿幼枝看過去:「想是殿下屏退了外人,宿某還要謝過。」
方才沒注意,如今想來能這麼快散去人群的也只有小王爺了。
盛延辭未言語。
宿幼枝施了一禮,轉過身,卻聽他道:「厭惡?」
宿幼枝蹙眉。
他未與謝曉笙計較,是知謝翊會與他教訓,但也不想再見再聽。
他抬腳就走,不想回頭看一眼,徒留盛延辭站在原地,目送他身影消失。
楊一探頭探腦地蹭過來,撇開眼道:「謝曉笙那等卑劣的做法,放誰都要厭惡的,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