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閃過一道亮眼的白光,然後便是響徹天際的雷鳴,電話那頭大概安靜了快半分鐘。
方嘉禾的聲音弱了一點:「我們打電話會被雷劈嗎?」
方嘉禾總是喜歡對一些事做出誇張的說辭,莊越覺得有些好笑,問他:「不是有避雷針嗎,你家沒有?」
「…我不知道。」方嘉禾回答得很認真,片刻後,又說,「我還是掛了吧。」
莊越看了眼外面的天空,一道又一道的閃電在遠處划過,雷聲像是炸開來,仿佛要把天空震碎。
他覺得有些吵,拉下窗簾,沒有立馬入睡。
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方嘉禾發消息過來:『你睡覺了嗎?』
莊越回:『還沒。』
『那你什麼時候睡?』
『不知道。』
那邊沉默下來,莊越看著方嘉禾的聊天框反反覆覆在打字,最後都沒有發出一條消息來。
『我要看電影了。』莊越不去猜方嘉禾想要說什麼,說了自己的事,起身往樓下的影音室走。
樓梯剛下到一半,方嘉禾便發了消息過來:『我也想看。』
『可以過來找你嗎?人多一點會更有意思一些。』
『隨便。』莊越回復後就不再看手機,沒過多久,方嘉禾就出現在了他家門口——以一種驚悚的方式。
莊越開門的時候,天空剛好划過一道閃電,方嘉禾本來就白,在閃電的襯托下幾乎到了慘白的地步。
方嘉禾全身濕透,雨滴砸得他幾乎睜不開眼,嘴角卻還往上翹,手裡還舉著被吹變形的傘。
莊越把人拉了進來,方嘉禾身上的衣服已經能擠出水來,水滴順著他的褲腳落下,很快就在地上聚成了一小塊水灘。
方嘉禾退了一步,不好意思地笑笑:「傘剛出門就壞了,就幾步路,我就跑過來了。」
莊越沒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嘉禾不是第一次干出這種不經大腦的傻事,他把人推進了浴室,找了套新的睡衣給他穿。
影音室在地下一層,旁邊放了一些老電影的碟片,也有時新的電影。
莊越問方嘉禾想看什麼,方嘉禾坐在寬大的沙發床上,搖了搖頭,說隨便。
莊越便選了一部恐怖片。
這部恐怖片是今年上映,導演善用鏡頭的晃動和非血腥的恐怖鏡頭打造詭異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