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安自來熟地問起公司的來歷,司機點了根煙,跟他們解釋這是入資的公司,總公司不在這邊,準備來這邊發展業務,就投了這個項目。
修復的過程並未有多少趣味,反反覆覆拼湊,清洗掉上面積久的污垢,再耐心打磨,一個部件有時要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做完。
好處也顯而易見,認真工作的時候,大腦就很難再思考其他的事情。
好在這件文物保存得很好,他們修復過程也很順利。
下班時程若安的伴侶照舊在巷口等他,他們就住在離工作室不遠的小區,步行十分鐘就能到達。
方嘉禾和他們告別後繞了點路,取回了送去乾洗的衣服。
初秋的街頭濕氣有些濃重,像是要在人身上掛一層水霧。街道兩旁種植的桂花陸陸續續的開,香氣溢滿了整條長街。
其實濱城和首都是兩座截然不同的城市,不像首都四季分明,秋天跟冬天有明確的界限。
首都的空氣乾燥許多,濱城的雨總是說下就下。
方嘉禾提著衣服還沒走幾步,天空就籠了一層淡淡的烏雲,接著就是細密的雨滴。
他把袋子揣在懷裡,跑到路邊攔了輛車,才在更大的雨勢到來之前安全回家。
他檢查了下,衣服還很乾淨,沒有因為他抱在懷裡而變得皺皺巴巴。
其實店員前幾天已經聯繫過他,只是看著手機里莊越的聯繫方式,方嘉禾又有些猶豫,幾句簡單的問候語也讓他不知從何開口。
他也有些後悔,那天不應該提到以前的事,也不應該展露出自己的痛苦,因為他不是最應該難過的人。
他可恥地接受了父親的安排,接受父親對他和莊越的祝福,實際上並沒有勇氣面對莊越,還做了逃兵,讓莊越十八歲到二十歲的時間都被迫跟他捆在一起。
方嘉禾身體感到疲憊,大腦又莫名的亢奮,遲遲無法入睡,只能躺在床上閉眼冥想。
黑暗的空間裡,手機突然亮了起來,隨即不停震動,提醒他有人來電。
方嘉禾很快睜眼,看到屏幕上的備註,大腦產生了片刻的恍惚,懷疑自己其實已經在夢中,但他也只認識一個叫莊越的人。
他按下接通,一道不屬於莊越的男聲從聽筒傳出,語氣有些嚴肅。
「請問是方嘉禾吧?」
作者有話說
大家可以重新回顧一下開頭更好銜接
都很期待重逢之後的故事,不知道寫的能不能達到大家的期望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