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感到不解,他都已經離開首都了,莊天明為什麼還要這麼對莊越。
楊安大概看出了他的緊張,開口勸他,「你先別著急,聽我說完。」
「後來莊天明的申請被駁回了,罰了些對他來說無足輕重的小錢,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法院批准的一個月保護令。」
「一個月,很短是吧。」楊安問他,接著又繼續說,「收集證據實在太麻煩了,又是父子,能不能拿到保護令都不確定,能有一個月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不是想知道我怎麼幫忙的嗎?」他對方嘉禾說,「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就當抵消,怎麼樣?」
方嘉禾沒有猶豫地點頭。
楊安卻遲緩了片刻,表情認真地問他:「以前不是讓你替我挑過一件禮物嗎,記不記得?」
方嘉禾點了點頭,隱約記得兩款手錶的模樣。
楊安說:「我想知道,如果是你,當時會選哪一款?」
方嘉禾沒想到楊安的問題會是這個,看著他的表情,想找出一絲他開玩笑的痕跡。
但他的語氣很認真,表情也少有地正經,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方嘉禾迫切想知道莊越遇見過的麻煩,所以稍微回憶了片刻,就很誠實地告訴他自己的選擇。
得知答案後,楊安有一兩秒的沉默,隨後又恢復成玩世不恭,對什麼事都不上心的模樣,回答方嘉禾的問題:「莊越需要確切的莊天明限制他人身自由的證據,我幫忙提供了一點證據。當然,你可以把這看作一種投資,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慈善家。」
「莊天明被氣得不輕,說是要和他斷絕關係,還想把洋湖區的房子也賣了,不過也沒成功,結果算是有驚無險。後來莊越就去了湘市,很久都沒回首都了。」
方嘉禾安靜聽完,胸口湧起一陣一陣的愧疚。
莊越什麼都沒做錯,卻要被這樣惡劣地對待,並且對象還是自己的父親。
他想起從前自己總是覺得莊越很難高興,沒有特別感興趣的事物,也難以產生太多情緒波動。
現在他好像明白了那麼一點原因,因為莊天明從來都不像他展現出來的那樣愛護莊越。
他原以為莊天明討厭自己,是因為他讓莊越做了不想做的事,是出於父親的關心和職責。結果反倒因為他的離開,把事情變得一團亂。
有那麼多種辦法,方嘉禾卻選了最不能解決問題的一種。
楊安說完,語氣又變得散漫起來,看著方嘉禾,微微一笑,「那一個月里,莊越離開了一次首都,你猜他去了哪裡?」
看著他饒有興味的表情,方嘉禾張了張嘴,心中冒出了一個答案,但不敢確定。
「一個沿海城市,叫濱城。」他請教般地問方嘉禾,「你聽過嗎?」
房間安靜極了,沸騰的水咕嚕冒著氣泡,仿佛把方嘉禾的皮膚也灼出傷口,輕微一碰,就血肉模糊,每一次呼吸都會牽扯出更多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