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徹言的指甲狠狠掐進自己的手心,整個人都開始微微發著顫。
季敬雲在一邊看得大氣不敢出。
偏偏沈流景點了他的名:「季敬雲,這次出的問題,你們行政部自己內部解決。誰出的主意,誰受罰。我是帝國軍校最大的股東,這種事,應該還是有發言權的吧?」
「好的太子殿下,我回去就立刻通知部門裡開會。」季敬雲擦了擦額前的冷汗。
梁徹言轉頭望向窗外,後知後覺地從沈流景的話里察覺到了不對勁。
為什麼對方知道自己頂替同事來之後,第一反應是覺得不相信自己,認為自己別有居心?
他心裡逐漸浮現出一個荒謬的猜想,呼吸瞬間變得急促,下意識攥緊了口袋中空空如也的信息素提取液的空瓶。
如果是真的……
他在證實這個猜想前,死都不會離開帝國。
林徽鳴只覺得沈流景在打完通訊後,情緒變得極為反常。
他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煩躁的氣息。
「流景,是工作上出什麼問題了嗎?」林徽鳴看向身邊沉默的沈流景,斟酌著用詞,「我……是不是占用了你的時間?」
見對方沒有應聲,他垂下眼道:「我一個人也能在軍校里轉轉,你其實不必陪我一起。如果工作上的事比較緊急,你還是先回去處理吧。」
「不是工作上的事……」沈流景這才堪堪回過神,對他露出個歉意的笑容,「是一些私事,有些棘手而已。剛剛走神,是在思考怎麼處理。」
「我能幫上忙嗎?」林徽鳴眸光微動。
「沒事,我自己應該能夠處理。」沈流景深深呼出一口氣,重新掛上慣常的笑容,「走吧,咱們還沒開始正式逛帝國軍校呢,我給你好好介紹介紹。」
「剛剛那位學生不是說,今天軍校有什麼機甲設計比賽?」林徽鳴轉頭看向對方,「我還挺感興趣的,一會兒我們先去看看這個吧。」
「不行!」沈流景幾乎是下意識地拒絕,聲音里不自覺帶了幾分怒意。
林徽鳴沉吟片刻,眼神不著痕跡地在他身上停留一瞬:「流景,你打完通訊之後,情緒就變得很奇怪。」
「抱歉,徽鳴。」沈流景臉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我不應該把工作上的情緒帶過來。我只是擔心,比賽展示的那些機甲,會衝撞到你。」
「你身體恢復沒多久,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險。」他垂眼,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慌張意味。
林徽鳴直覺事情不簡單,眸光一閃,笑道:「流景,你也太如臨大敵了,我只是隨口一提而已。」
「不去看比賽也可以。」他體貼地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帝國軍校很大,我們可以去參觀其他地方。」
梁徹言初入比賽場地,便被魚龍混雜的ao信息素撲了一臉。
他下意識皺眉,伸手按緊了脖頸上的抑制頸環。
他的腺體由於缺少永久標記的alpha的信息素安撫,已經很長一段時間處在危險期中了,各項指標都不太樂觀。
醫生不止一次苦口婆心地勸他早日洗掉標記,否則腺體遲早都要被強制割除。
梁徹言每次都當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