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剛才在自己面前口口聲聲說要挽回林徽鳴的梁徹言,宋為澤人生第一次覺得很無奈。
他一路開懸浮車都帶著氣,回到家後才冷靜下來,坐在沙發上打算給沈流景發個消息,讓他注意提防著梁徹言。
宋為澤剛打開自己的虛擬光腦,耳邊便傳來輕微的響動聲和說話聲。
他下意識停住了動作。
是江淮秋的聲音。
三年過去,他已經接受了江淮秋。兩人見過家長,不久後便要成婚。
對方明明昨天說過,今天下午臨時要去幫別的教授代課,怎麼這個時間還留在家裡?
宋為澤心下感到奇怪,也沒刻意放輕腳步,循著聲源上了樓,走到了書房門口。
屋子裡靜得落針可聞,即使隔著門扉,江淮秋的聲音也清晰地從房間內傳出。
「危險腺體的標記清除技術,研究得怎麼樣了?」江淮秋輕聲問道。
「前陣子有位omega志願者已經接受了這個手術,已經渡過了觀察期,非常成功。」通訊另一頭的人笑道,「江教授,看來今年你又要拿獎拿到手軟了啊。」
「這個研究項目……掛的不是我的名字。」江淮秋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停頓,「到時候,就算這個項目獲了獎,也輪不到我去領。」
「怎麼會?這個項目,不是全程都由你指導的嗎?」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詫異。
「我不想讓為澤知道。」江淮秋的語氣有些猶疑,「我擔心……他會想多。」
「江教授,我還以為你苦心研究這項標記清除技術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先洗掉自己腺體上的意外標記呢。」對方意味深長道,「原來並不是這樣?」
「當時根本不是意外。」江淮秋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回答。
宋為澤渾身一僵。
理智告訴他應該留在這裡繼續聽對方講下去,感性上卻下意識地想立刻轉身逃離。
但江淮秋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
「當時……是我趁著為澤alpha信息素紊亂時神志不清,便摘下了自己脖頸上的抑制頸環。」江淮秋語氣平靜,「之後,順理成章地被他標記了。」
「不是吧?」對方語氣誇張,「原來江教授你當時,是自願的啊?」
「也許……算是我偷來的。」江淮秋頓了頓,「如果沒有這個標記,我跟為澤之間,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下一秒,書房的門被人推開。
江淮秋渾身一震,循聲望去,只見宋為澤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江淮秋,你個騙子。」
他眼裡卻是前所未有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