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鳴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半晌,有些突兀地開口問道:「你真的打算徹底離開軍部了嗎?」
梁徹言渾身僵硬了一瞬,隨即掩去臉上一閃而過的自嘲意味:「是的。我大概率……不會再回軍部了。」
「為什麼?」林徽鳴語氣平靜地問道。
「我沒有必要再回去了。之前,我毫無理由地從軍部離開了三年,聲望已然跌進了谷底,現在還能重新回到軍部,算是託了夏喻臻的福。」梁徹言完全不敢抬頭和對方對視,「我沒臉繼續再待下去。」
「但是離開軍部之後,你前面的心血都會白費。」林徽鳴看向他緊攥著的雙手,語氣裡帶上了些許探究的意味,「你的願望,就是在軍部闖出一番天地。如果就這樣放棄,你之前積累的功勳和人脈都會消失殆盡。之後……你難道不會後悔嗎?」
「現在對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梁徹言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突然快步走到了對方面前。
林徽鳴靜靜地和他對視,發現他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快要呼之欲出。
「對我來說,現在重要的,只有你林徽鳴一個人。」梁徹言語氣鄭重,「我首要的事,就是確保你的安全,並且用這一生剩下的所有時間,向你誠懇地贖罪。」
兩個人離得非常近,林徽鳴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睛裡純粹的、一往無前的堅定。
他心頭一動,垂下眼,不著痕跡地與對方拉開了些許距離:「我明白你的意願了。」
梁徹言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對上對方深潭似的眸子,下意識停了下來。
「希望你之後……不要為這個決定而後悔。」
林徽鳴很快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轉身離開了餐廳。
「同時,我也希望,之後能看到能體現你堅定意願的相應表現。」
798組織在送出那封信之後就暫時沒了動作,再明研究所那邊的無精神力機甲的研究也已經恢復,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林徽鳴除了處理日常的工作,剩下的空閒時間,便全部用在了鍛鍊上。
隨著平時訓練強度的慢慢增加,他的體能也在逐漸恢復到三年前的狀態。
自從那天兩人早餐後的那一番剖白談話後,梁徹言的行動大膽了不少,甚至迅速摸清了他在別墅行動的規律。
飯點準時出現在桌上的三餐、訓練結束後適時遞上的營養液、晚間陽台上每天都偶遇而發生的閒聊……
林徽鳴都沒有表現出拒絕。
這天日常訓練完,林徽鳴的手環便發出了振動提醒。
他抬腕看去,才發現是易感期的提示。
離手環預測的易感期,已經過去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