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孫敖懵了, 看不懂了, 感覺以他的腦子已經到了一片知識盲區,沉沉浮浮,下一秒就要淹死。
身體上的創傷相較於心靈上而言, 根本不能算是事兒,當天孫敖就出了院, 他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訓練營,一時竟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盛臨意。
他想起自己之前對盛臨意的諸多肖想,又為著這些肖想和多愁善感耽擱了工作日程,給盛臨意平白添了許多麻煩,便又生出了許多的不配得感。
盛臨意真的不會厭惡他嗎?不會在暗中覺得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經過了一天一夜,若是盛臨意藉此機會換了拍檔或是寢室,那他......
他也毫無辦法,只能認了,畢竟是他自己不自量力在先。
孫敖帶著這許多的惴惴不安返回訓練場,適逢上午訓練結束,大家正從場館內悉數湧出來,去往餐廳吃飯,他一路遇到了不少人,對他噓寒問暖,態度熱情,孫敖敷衍的一一謝過,張望之間並沒有看到盛臨意,心裡愈發沮喪。
他有點不敢直接回寢室,遂先去場館晃蕩了一圈,打算醞釀心情,籃球架下方卻有個人正在單手運球,兩邊場館跑動,在三分線處跳高投籃,而後跑去接球,重複往返,動作極其枯燥單調。
但就是這樣單調枯燥的行為,對方卻能機械化又一絲不苟的完成數遍,此人不是別人,唯有盛臨意。
孫敖步伐一頓,他有時候真的會對盛臨意此人可怕的自律性所折服,他盯著青年矯健而優美的投籃身姿看了許久,又是艷羨又是怯懦,還是盛臨意的餘光瞥見了他,詫異的停住了動作。
「你回來了?」
「嗯啊。」孫敖搓了搓手,臉微紅。
「怎麼沒提前跟我吱一聲。」籃球滾遠,盛臨意沒有管球,朝他走過來。
隨著他的靠近,孫敖的臉更紅了些,他撓了撓頭道:「我恢復的還不錯,感覺沒必要一直住著浪費醫療資源了,而且昨天沈導親自來看過我了,我感覺......他有在鞭策我,太懶惰會不會影響後面的印象分啊!」
「我就說,凡事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盛臨意笑起來,「沈頃哲真去看你啦!」
「你怎麼好像知道?」孫敖愣了愣。
「他昨天本來都洗過澡了。」盛臨意笑道:「為了看望你又出了趟門,他還是挺有責任心的吧?」
「你們......你——」孫敖瞠目結舌。
「哦,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湊巧碰了一面,敘敘舊。」盛臨意說。
「真的嗎?」孫敖嘟囔道:「我不信。」
他說完這話便後悔了,感覺自己陰暗爬行的心態幾乎要公之於眾,他有什麼立場詰問盛臨意這些呢!他怎麼配過問沈頃哲的事情。
「你別不信。」盛臨意聳了聳肩,也沒有生氣,轉身去撿球。
「我就是不太信。」孫敖索性也不想管什麼面子和尊嚴,他抓心撓肝的太久了,感覺自己的心房千瘡百孔,乾脆撕掉那些遮掩,將所有的真實都袒露人前,新鮮的傷口興許還長的跟快些,「是你自己那天跟我說,有個人為了給你送機,特地買了一張去新加坡的飛機票,然後人還不登機,就為了送你,你對那個人有好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呢!」
盛臨意撿球的動作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