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頃哲哎,多麼驕傲自負的一個人,從來都只有他讓別人受心傷,幾時能有這麼多愁善感自暴自棄的模樣?
自己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啊!
盛臨意啊盛臨意,你可真是,罪!孽!深!重!啊!
「別喝了!」盛臨意怒了,用力按住他的雙臂。
沈頃哲轉眸。
「大晚上的,喝那麼多,想幹嘛!」盛臨意詰問。
「晚上,助眠咯。」沈頃哲說。
「助眠?我在這裡讓你很想睡覺是嗎?你很不想見到我是嗎?」盛臨意在心底越發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而沈頃哲淡然迴避的態度扎的他心窩子酸脹難當,他感覺自己快憋壞了,可能也被討厭了,但他沒有立場指責沈頃哲,不知道該沖誰發火,「我有沒有說我來是有話要對你說?」
沈頃哲的瞳孔清亮剔透,定定的凝視於他的眼眸深處。
「你說,我在聽。」
「我......」盛臨意張了張嘴。
仿佛拳頭重擊進了棉花里。
沈頃哲真的好平靜,平靜的讓人有一絲害怕。
這種不得回饋的感受撕碎了盛臨意的邏輯和章法,讓他本就雜亂無章的心緒愈加的纏繞,他確信這份平靜不是他想要的,比起這一潭死水形同陌路般的相處模式,盛臨意想他寧可沈頃哲有滔天怒火宣洩在自己身上,這樣反倒讓人心安。
青年咬緊了唇角,面上血色潮湧,他忽然劈手從沈頃哲手裡奪過那根金屬吸管,咬緊自己嘴裡,深吸一口氣——
冰冷的汁水湧進喉嚨,涼徹每一根神經,每一寸味蕾,收縮著口腔和喉嚨里的血管!
太涼了,涼的他一瞬間都沒有品出滋味,只覺得黏膜刺痛。
待到這一片猛烈的涼意席捲而過,甜味也已經消失,洋酒的苦澀盈滿了他的舌根。
盛臨意低頭,壓在沈頃哲手臂上的五根手指緩緩收緊。
他用力的做了幾個吞咽。
神經細胞被這份涼和苦給激活了。
「對不起。」他吐出三個字,斬釘截鐵的。
沈頃哲:「你......」
「你先別說話!」盛臨意騰出一隻手,抵住他的唇角,呼吸急促,「等我說完!不然......我不確定我下次做好心理準備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