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哥！」
「誒，陸衍！」
陳益追上去，拿著他辛苦分析的資料追在他屁股後頭，「你聽我說，葉燃的潛力絕對超乎你的想像，三年前他帶隊進世界賽，決賽跟FM的Relly對線，他從頭到尾都死死壓制對面，那種掌控力整個LPL都找不出第二個！」
陸衍一臉漠然，「你也說了是三年前，三年不打比賽，就是天才也該廢了。況且教練組說得對，我們沒有時間去陪他矯正，也無法預料矯正的後果。」
「如果是你來一定可以！」
陳益急得頭髮都要冒煙了，「衍哥，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以前在葉燃的戰隊裡待過，看過他很多沒有公開的數據，他的apm值比你還高50！」
陸衍的腳步忽然停下。
「嗯？」
apm值就是每分鐘的按鍵率，也是俗稱的手速，一般選手可以達到300-400，優秀一點的可以到500，再往上，就是天花板級別的選手。
陸衍在轉打野之前，打過一段時間的中單位，他跟其他選手一樣對自己的手速很自信，他測出來的巔峰是600，也是目前公布出來的最高數據。
葉燃比他還高50，就是650。
這是不可能的手速。
「什麼時候測的？」
「他還是青訓生的時候，我當時就在現場，他第一次測出來是600，大家已經很震驚了，然後他說按鍵不順手，換了更精準的設備，測出來的巔峰值可以達到650。上面根本不允許我們公開這次數據，我跟他們也簽了保密協議，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才告訴你，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去跳樓了……」
陳益擦著汗，面色比苦瓜都苦，「你不知道葉燃當時的數據有多優秀，他的年齡都沒達標，上頭專門為他打通的關係，提前半年讓他進主隊，他如果不夠優秀，戰隊犯不著為他冒這麼大的輿論風險……」
陸衍的心臟狠狠撞在胸膛上，他想過葉燃當年有多優秀，卻沒想到他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站得高。
其實葉燃奪冠那年，陸衍也進世界賽了。
他當時代表北美戰隊參加比賽，因為配合不佳，在8進4的時候倒下，不得不提前坐飛機離開，走的那天沒有粉絲歡送，夜色寂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半決賽上，他當時拖著行李箱，遠遠回頭看了一眼。
屏幕上的葉燃仿佛是凌駕於萬物之上的神，抬手呼吸間，便可以碾壓無數來自世界各地的頂尖選手，拿到他人夢寐以求的最高榮耀。
有時他甚至會這樣想：那場比賽可能是世界的極限，但不是葉燃的極限。
意識從回憶中抽出，像是被抽了一巴掌，火辣地疼，說實話，當年的葉燃確實很優秀，幾乎是全世界選手的夢，但他並沒有珍惜這份榮耀。
陸衍揉了揉跳動的太陽穴，「我知道，但他現在跟三年前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了。」
「可他三年前就是這樣的。」
陸衍：？
陳益無辜地看著他，「他三年前剛來主隊的時候就是這樣，做事莫名其妙，腦迴路異於常人。」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江氏公子在台上致辭，被文件夾劃傷了手，他突然從台下衝上去，幾個保安去攔他，都沒攔住，硬是讓他衝到了江時瑧面前，手還在衣服里掏東西，當時全場的表情都要裂開了，我都以為要出事故，結果他只是遞一張創可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