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上得到的教訓還是不夠,轉頭又栽到另一個坑裡。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只有鐘錶跳動的聲音。
江時瑧忽然理不清自己的情緒了。
他承認葉燃在他這裡有過很重要的情緒價值,只不過時間對他來說是更重要的東西,所以他選擇斷舍離,用全部的時間去完成自己的商業版圖。
在他的構想中,葉燃這麼傻的人就應該一直在原地等他才對,就算哪天清醒了也沒關係,反正自己也不是在意。
可是當葉燃真的清醒了,去了別的戰隊、喜歡了別的人,他整整一個月都沒有冷靜下來。
他發現自己可以接受葉燃在自己身上吃虧,卻完全接受不了他在別人那裡也這樣。
江時瑧承認這是一種很病態的想法,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顯現出來了,比如那個被他送進去後徹底消失的老闆,比如那個刻意接近被他警告的張煥,比如他可以在心底里覺得葉燃傻、好騙,可一旦有其他人開這樣的玩笑,他會當場掀桌翻臉。
那個時候就有人小心問過他,是不是喜歡葉燃,他頓了一下,回:「只是一個比較看重的選手。」
真的只是這樣嗎?
江時瑧自己也不確定了。
他看著葉燃蹲在地上擦眼淚,心臟喘不過氣,每分每秒都覺得是種煎熬。
他伸手拉著他的胳膊讓他起來,拿出乾淨的手帕幫他擦乾淨臉,「別哭了,是我的問題。」
可是葉燃知道,江時瑧並不會覺得自己有錯,他只是在以上位者的姿態哄著他。
他沒要他的帕子,「我要出去。」
面前的人又沉默了下來,垂下的眸光辨不出情緒,「不是說好聊半個小時嗎?」
葉燃反問他:「你是在好好跟我聊嗎?你一直在攻擊我!」
江時瑧呼吸一頓,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是有些反常了,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他一時間找不到話來補救,氣氛又沉默了下來,其實他知道葉燃人很好,哪怕是決定離開他,也會在他淋雨的時候脫下隊服給他。
江時瑧想到這裡對抗的情緒淡了很多,他決定採取懷柔政策,放低聲音:「我這幾天一直在夢到你,夢到你趴在陽台上看我。」
白色的大理石柱被曬得很溫暖,風也帶著花朵的香味,葉燃甚至能回憶起那天的溫度,那是江時瑧第一次抬頭看向他,然後朝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