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得到了勝利,但他並沒有像個勝利者一樣,只是淡然地看著他:「當然,那些只是我之前的想法。在知道他這三年受到了怎樣的精神控制之後,我就已經決定了,絕不會再讓他再落入某些人渣的圈套,我會教會他明辨是非,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就算他將來沒有選擇我,也絕不可能是你。」
他的態度太正了,江時瑧找不到可以攻擊的點。
他找人瘋狂查陸衍的黑料,認定他這種人絕對不可能完全清白,企圖摧毀他,結果得到的結果卻是:陸衍為人端正,從無黑料。
就連那個刺傷陸衍的神經病,爛成那個樣子了,在聽到他們的目的之後,也是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你想讓我幫你搞陸衍?那你真是找錯人了,陸衍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也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回去告訴你們上頭那個人,就算是我這樣的爛人,也是有良知、有底線的。」
當時的江時瑧就坐在車上,聽到這句話後,他終於意識到這次跟他爭搶的是怎樣一個強大的敵人。
煩躁,不安,患得患失。
這些從來沒有過的情緒折磨了他很久。
他每天夜裡無法入睡,頭痛欲裂,半夜起身看到那道門,就會想到那天葉燃撲進對方懷裡,主動跟自己劃清界限的場景。
陸衍是一個小偷。
背地裡覬覦多年,偷走了他精心經營多年的成果,還來大言不慚地跟他討論歸屬權問題。
江時瑧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得心肺劇痛,他用手帕用力捂住,眼神沉得像一把鋒利的刀,「你就這麼肯定,葉燃是真的喜歡你?」
陸衍點頭,「我很肯定。」
他冷靜地看向江時瑧,「我之前不確定,但是現在很確定了。葉燃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是只會付出,他也會索取、生氣、跟我發脾氣,和我說他所顧慮的事情,全然把我當成自己人,毫不顧忌,這種感覺我想江少是不會懂的,畢竟你們從來沒有真的在一起過。」
陸衍太懂說什麼樣的話,對江時瑧來說是絕殺。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刃一樣慢慢地往對方的心臟上戳,一直到見了血,還要補上最後的一刀重擊。
江時瑧沒辦法呼吸了,用力捂住心臟,忽然又笑得諷刺:「他喜歡了我三年,你是真不介意,還是假不介意?」
陸衍沒有說話,而是拿出手機一番操作,然後將轉發的界面遞給江時瑧看,發出去不到一秒,立馬被葉燃點讚,「被這樣的人喜歡確實很安心,也難怪江少當年不拒絕,也不回應,我想我也沒什麼好介意的,說不定更介意的人是江少才對。」
江時瑧瞬間臉色煞白,手指都在發抖。
他厲聲道:「滾出去!」
陸衍沒有任何遲疑地起身,慢條斯理整理好領帶,「江少身體不適,那我就先告辭了。」
他拿上資料,漠然離去。
西裝革履,氣勢逼人,以勝利者的姿態。
這是江時瑧為他準備的鴻門宴、羞辱局,而他在這場談判中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