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收回我剛才的話,我就是覺得周導對你小白哥哥不清白。」
其實賀書詞摳的那些細節,路行舟也不是完全沒注意到,刻意忽略罷了。
老實說,周桐和白子逸接觸得夠久,擁有共同的回憶夠多,彼此夠了解……這些插不進第三個人的種種,路行舟很妒忌。
但他又不想他對白子逸火山噴發的衝動是源於太多類似這樣的妒忌。感覺在被搶所以坐不住什麼的,聽起來總歸沒那麼純粹。又不是狗護食……
太複雜了,周桐真人帶來的莫名壓力讓路行舟一時掰扯不清自己的思路,他沒接賀書詞的茬,只是抬抬眼皮,扭著賀書詞的腦袋讓她轉了半圈。
「回吧你,別告訴你男朋友你跟我出來吃飯還喝酒了,我怕他斷我跟腱。」
「別打岔。」賀書詞掙脫開外力,重新面對起路行舟,「我認真的,不過我覺得你小白哥哥看你也不清白,這句最真。」
「那我謝謝你。」
「你信我啊木頭。」擔心路行舟聽不進,賀書詞語重心長了很多:「很多事說出來比怎麼說更重要,有些人吧和時間一樣,等著等著就是錯過。」
「沒後悔藥吃的。」
是這麼個理。
路行舟知道。而且他比誰都清楚,在機場看到周桐抱住白子逸那剎那,自己已經等不下去了。只是隨隨便便一個時間隨隨便便一個地點隨隨便便一句喜歡,他也做不到。
在機關大院等了一刻鐘白子逸就來了。
路行舟再有心事,也很難不注意到短暫分別後白子逸的情緒轉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神不守舍地差點闖紅燈,路行舟不得不把他從駕駛座趕下來。
之後白子逸整個人都顯得有點躁,不停地瞄手機,明明不熱還時不時要開窗,不到半小時的路,愣是要路行舟停了三次車買了三次水……
路行舟的思維又發散了,白子逸這狀態……該不會是被周桐堵在酒店表白了吧?
旁敲側擊的,路行舟問了問:「你學長明天幾點的機啊?你還要送他麼?」
「啊?啊……送送送。他明天上午回趟學校,下午兩點多就走了。」
沒聽出異常,正常人表白成功哪會撒腿就撤。再說了,朋友這麼穩固的關係當了這麼多年,都沒徵兆說推翻就推翻?這不是比護食更像護食?他自己都瞧不上的行為,他覺得周桐也不至於。
既然不是這碼事,路行舟就沒再兜圈子。白子逸的說法也都講得過去,急是因為趕著回去直播,喝水是因為晚上的菜咸。
路行舟姑且信了。
然而平行時間裡,總會發生點他不知道的事。
不久前,賀大軍師在捶胸頓足跟他細數周導不對勁的時候,另一台車上,抵在車窗底邊撐著腦袋的周桐,真的看了很久白子逸跟著車載音樂哼哼的嘴巴。
要不是這麼多年習慣了在這人面前克制,周桐挺想當一回禽獸的。不過好在那年晚上他就學會了克制,所以至少這麼多年他還能在這人面前轉悠,心思不純地作為一個「好學長」「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