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冷成人形液氮,葬禮的日子就到了。
立場到底還是有些尷尬,火化後,白子逸早早上完一炷香,出了悼念館。
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大多都是姜平平和路伯年工作往來的關係,還有一些鄰居。路行舟寫得一手漂亮行書,回禮之餘還需要記人情簿。
起起坐坐鞠鞠躬,一晃就結束掉了外婆的一生。
姜平平給來弔唁的人都安排了午餐,路行舟讓一上午的誦經聲念叨得頭皮發炸。後邊的應酬他沒考慮過要去,人情簿交給姜平平,路行舟便直直出去找白子逸。
車裡沒人,放眼四處掃也沒瞅見,路行舟打著電話朝更外頭晃悠。郊區信號不好,一連幾下都沒打出去,再想打,路行舟就準確鎖定到了白子逸的身影。
開在場館外的唯一一家小賣部,雪糕櫃前,白子逸正……在教育一個小孩。
吵鬧聲傳來,路行舟快步過去。
「小朋友這個世界不是你有錢就行的,先來後到啊,我已經拿了這個了。」
「你又沒買,我就要這個,老闆我出100。」
「看你挺大個你怎麼不講——」
路行舟伸手揉了揉白子逸的後腦勺。
「怎麼了?」他低聲問。
扭頭看見路行舟,白子逸馬上告狀:「這小子搶我雪糕。」
不是他不願意讓小孩,只是對方一上來不分好賴直接搶還拿錢羞辱他……複述一遍,白子逸不僅更氣,還更委屈了。他不自禁勾勾路行舟的胳膊,嘴巴一扁:「我先看中的,我都拿上了……」
「咦,好噁心。」欠揍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們不會搞基吧哈哈哈。」
白子逸一愣,路行舟皺皺眉,歪頭打量一番,剎那黑下一張臉。
討厭鬼還在誇張地做著嘔吐的動作,白子逸怒氣一飆,正想繼續以理服人,路行舟就把他拉到身後,下巴點點那根雪糕。
「你剛出多少?50?老闆我出100,給我。」
白子逸驚了驚,還沒反應過來,小孩脖子一梗:「我200!」
「500。」
「…550!」
「1000。」
「神經……」
「1200。」
「你有病啊?!」
「1500。給我。」
小孩不吱聲了,老闆一副世界觀崩塌的樣子,傻眼的白子逸這才著急忙去拉不知道在上哪門子頭的路行舟,後者卻在這時笑了一聲。